:“欢喜?欢喜得拼死撞在柱上?”
入殿第一根金漆大柱上便染着血渍,再一看顾婵的伤口,宁太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母后,儿臣自幼便想娶璨璨为妻的,要不是当年父皇突然下旨将她赐婚给三哥,她早就是我的妻子了。”
他不过是拿回被人抢走的东西,自认为理所当然。
“求母后不要反对。”
“我说过我反对了吗?”宁太后叹气道,“自小凡是你想要的,我有哪一次不是依着你心意?可是,强扭的瓜不甜,如今她丈夫刚去,你硬要在此时纳她为妃,别说她自己接受不来,全天下有几个人听闻后不得骂你一声荒.淫无道,保不齐最后变成皇上阴谋害死兄长,只为霸占寡嫂。”
“儿臣不在意……”
就算靖王不在战事中误中毒箭,待得战胜回朝时,韩启本也打算将其处置。
这计划宁太后也知晓。
只是没想到,靖王意外丧生,临终还将顾枫推上主帅之位,如今原本靖王麾下的二十几万大军,全落在顾枫手里,而顾枫早已投诚,可说是不费吹灰之力解决了心腹大患。
“这不是你在意不在意的问题。”宁太后道,“如今你是皇上了,要得天下归心,自然得是公认的明君。所以这事你无论如何急不得,听母后的话,先将人送走。”
韩启望一眼昏睡中的顾婵,明显还是不愿。
宁太后只得放软些再劝道:“只是暂且等上一段时日而已,待到她平复了心绪,凭着你二人青梅竹马的情分,难道你还没有信心让她心甘情愿?”
对于任何年纪身份的男人,激将法总归十分管用,韩启最后终于同意下来。
*
顾婵醒来时,人已在永昭侯府。
因她受了伤,三房一众人又俱不在府中,便被安置在永和堂的碧纱橱里。
二姑娘醒了,对整个侯府来说都是大事。
因为近,蒋老太太来得最快,见到顾婵便垂泪,心疼地埋怨道:“傻孩子,便是太后一时不肯将你重列玉牒,你也不能寻死啊……”
顾婵头痛欲裂,脑中昏沉,但仍清晰地记得前事,她哪里是因玉牒之事寻死,明明是为保清白……
转念一想,既然已被送回家中,又特地寻了借口掩饰,那就说明宫里有人帮她。
除了宁太后,还有谁能拧得过韩启。
“祖母,我以后不会做傻事,惹祖母伤心了。”她柔柔地拉着蒋老太太手臂,也跟着一起掉眼泪,既是后怕,又是委屈。
然而,对于她再一次化险为夷,平安无事,有些人显然不那么开心。
三日后,顾婵已能下床,虽然头上伤口仍为痊愈,但行动已如常无碍,日间陪着蒋老太太一起坐在堂屋里聊天解闷。
守门的婆子进来回禀,说二太太过来探视二姑娘。
蒋老太太有些不悦,早两天顾婵伤重时又不见薛氏过来,这会儿人好得差不多了,也不知还过来做什么。
不过心里头这么想,却不能直接回绝。
见了面,薛氏好一番嘘寒问暖,殷勤体贴的几乎让人以为她转了性。
只是,古语有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薛氏便露出本性来,“璨璨真是有福气,得靖王垂怜,恢复自由身。那么你自己有何打算?”
顾婵垂头不语,蒋老太太代答道:“这些事将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