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我……”她吸溜几下鼻子,委实没辙了,只好又使出耍娇卖痴一计,“那、那我以后绝不会再犯了,好表哥,你这次就饶过我吧,你瞧瞧,这几天写的我的手好疼啊,都起茧子了。”她忙把小手伸出来给他瞧,大概每次有求于他的时候,她才肯唤他表哥。
裴喻寒低头望去,她的手很小,十指芊芊,洁白秀气,就像是小孩子的手,柔柔软软的,握在掌心里怕是如白玉豆腐一般会滑走,而那指尖处,的确有细微小茧,再配合她可怜兮兮的表情,还真是可怜见。
也怪了,叶香偶发觉他不吭声,只是目不转睛盯着她的手,好像要给硬生生剁下来似的,盯得她心里阵阵发毛,正值左右为难时,终于听到他说——
“你走吧。”
他随之闭上眼睛。
怎么了……叶香偶奇怪他的反应,莫非她的手,也让他觉得讨厌,看都不想看?
其实通过这两年相处,叶香偶能隐隐约约感觉出来,裴喻寒似乎不太喜欢她。
他转过身,往桌案的方向走去。
“噢……”她赶紧把手缩回袖子里,点点头,略一迟疑,还是不太确定他真的饶过她了,“那、那我可真走了啊?”
裴喻寒刚要坐下,闻言,拧了拧眉头。
叶香偶见势不妙,拔腿就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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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下午,叶香偶懒洋洋地倚在院内竹席上,一边摇着扇,一边听着阿玉唱那首《荷花亭》。
阿玉是位青衣,打小就在德戏班学唱戏,长得瘦瘦小小,模样倒是颇俏儿,她是被裴喻寒请来专门给叶香偶唱戏听的,每月唱个五回,阿玉才十三四岁,初出茅庐都不算,但是与叶香偶年龄相近,两个人私下聊得甚是投机,竟渐渐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这会儿同伴一个拉二胡,一个敲小鼓,阿玉不作扮戏装扮,只一身青褂,舞着长袖,扯着嗓子唱啊唱啊,老实说,阿玉唱的不太好,大概年轻欠火候,可是胜在勤勉刻苦,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希望跟师父一样,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当家花旦,红得发紫,被那些富贵豪门争先邀请,刚一上台,台下便响起热烈的欢呼喝彩。
这《荷花亭》是她唱得最好的一出,每次来,她都翻来覆去的唱,听得叶香偶耳朵生茧,都快背下来了。
“哎,不行了不行了。”唱了好长一段时间,阿玉可算停下来,拍拍胸口道,“每次唱到这处,嗓子总是吊不上去。”
“那就歇会儿吧。”叶香偶原本一阵打哈哈,听她终于喊停,这才来了精神。
两名同伴去一旁吃茶,阿玉则被叶香偶叫到房檐下,两个人凑在一块聊天。
叶香偶抓了一把瓜子给她,阿玉连忙推辞:“不行不行,这可是容易上火的玩意儿,师父说了不能吃,会毁嗓子的。”
“噢对!”叶香偶把这点给忘记,赶紧又递来一个鸭梨,“梨子总可以吧,润嗓子。”
“嗯,梨子行!”阿玉接过咬了一口,不禁咧嘴一笑,“真甜!”
叶香偶听她说甜,也拿起一个,两个人面着对面啃鸭梨。
“咦,怎么不见拐拐了?”阿玉发觉似乎少了点什么,顾盼四周,才发现拐拐不见了,否则以往这个时候,拐拐都会叫着要吃的。
“我把它打入‘冷宫’啦!”叶香偶不紧不慢地回答。
“冷宫?”阿玉疑惑,“为什么啊,拐拐那么可爱。”
可爱?明明是可恨。叶香偶还在为抄书那事生气呢,所以打算把它撂在后院几天。
见她不提,阿玉也就不问了,尔后一脸兴奋地道:“跟你说,明儿个我师父要上台啦。”
德戏班在淮洲可是最出名的戏班子,而且能请动台柱,必定是大户人家,叶香偶好奇地问:“是哪家?”
“就是大财主张员外,听说过寿,在府里设宴摆了戏台子。”阿玉吃梨吃得极快,三口两口就啃得只剩下个梨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