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寒云”和“副队”想要的东西,相似却又有所不同。
由于这微妙的立场差别,他们的所作所为也有了分歧点。
一个太清醒地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不能说出口,另一个则是孤注一掷选择坦白。
谁羡慕谁还说不好呢。
……
凌晨三点,钟子湮悄悄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决定摸去卫寒云的房间里看看情况。
卫寒云是个男人,所以他有男人死要面子的老毛病,这点钟子湮已经了解了。
按照从前有个情史很丰富的队员说过的那样——
“就算背后被捅一刀,在喜欢的女人面前他们也能装成自己刚从健身房跑了十公里回来,脑门上的汗都是长跑热出来的。”
卫寒云连着好几天似乎都有睡眠问题,钟子湮觉得自己作为……嗯……朋友,应该关心一下对方的身体。
只是半夜悄悄地、悄悄地去看看卫寒云究竟为什么睡不好而已,不惊动他。
深夜的亭山,只有保安轮换巡逻的动静,钟子湮避开他们不要太容易,更何况她和卫寒云的房间本来就那么十几步路的距离。
悄无声息地走到卫寒云门外时,钟子湮没敲门就拧开门把手进去了。
——为什么不敲门?因为卫寒云这会儿肯定已经在魔法的影响下睡死了啊。
钟子湮反手将门带上,悄声走到床尾,认真听了几秒钟卫寒云的呼吸声。
卫寒云睡得很沉,也很安稳。
钟子湮窝在房间另一头的椅子上打开小游戏,决定监护半个小时,如果没有意外状况就回去。
结果才打了一局,卫寒云的心跳声突然就变了。
钟子湮倏地关掉马上要一败涂地的游戏,抬眼看向床中央平躺的卫寒云。
噩梦?
卫寒云这么心智强大、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人,居然做噩梦?
钟子湮皱皱眉走到床边,低头看卫寒云比她皱得还深的眉宇,思考了两秒钟要不要重复给他施加一遍魔法。
她还没想好呢,就听见卫寒云开口梦呓。
本来钟子湮也没有侵犯别人梦里隐私的意图,可房间太安静,卫寒云这两个字又咬得很清楚,像是一句脱口而出的呼喊。
“——队长!”
钟子湮全身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就全都立了起来。
她低头看了卫寒云好几秒钟,罪恶的手慢慢地、慢慢地伸向了卫寒云的额头,最后在良心的挣扎中把指尖按了上去。
就看一眼,只侵犯一眼隐私。
钟子湮这么想着,进入了卫寒云的梦境。
然后她用卫寒云的眼睛看见了正在空中徒手拆高达的“自己”。
那战斗叫一个天崩地裂,钟子湮甚至还能清晰地回忆起来战斗中的好几个细节。
譬如,对方的高达好硬啊,用手撕开来时还会火花四溅,还有机油也会喷出来,不小心就会糊进眼睛里。
……不不不,问题不是这个,而是卫寒云为什么会梦到这个?!
钟子湮心情很复杂地看着对面本来应该很血腥很暴力的战斗场合心想。
在发现这个场合里的自己好像被加了一层柔光美艳滤镜之后,她的心情更加复杂了。
这么一停留,时间早就超过了“一眼”。
钟子湮忙不迭地将精神力从卫寒云梦里抽了出来,于乌漆抹黑的环境之中灵巧爬起,飞快地离开犯罪现场。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不能在这个时候被卫寒云发现!
钟子湮拿出在主脑空间里逃命的速度,转身狂奔开门关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等回到自己房间里一卷被子躺下之后,才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卫寒云的呼吸心跳声。
好,卫寒云没有醒。
钟子湮松了口气,这一口气才松到一半就噎住了。
她窸窸窣窣地打开自己的通讯录看联系人名单,上下滑来滑去,居然没有一个是适合讨论这件事情的人选。
更何况现在还是半夜三更。
钟子湮放下手机安详地望了几分钟天花板,却丝毫没有平静下来,心跳越来越加速,最后还是一个猛地翻身把深夜骚扰电话打给了盛嘉言。
盛嘉言在两记嘟声以后就接了起来。
钟子湮把头蒙在被子里小声又竭尽全力地冲他求助:“我觉得卫寒云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