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酒楼早换了个新掌柜,姓金,据说是吴成名妻子的堂兄。这姓金的,李竹没见过,不过听人说,跟孙掌柜的比起来也不遑多让。李竹是被上次的事给弄出阴影来了。这一次先提醒李大姑一定要小心防备,这夫妻俩也都有了经验,每日都小心检查,将店里弄得干干净净,饭菜价格公道,味道纯正。小二待人和气,不以貌取人。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杨家饭庄开业不已,饭庄门口就聚集不少乞丐,专等着剩饭。这个时候可不像现代,大多数客人都十分珍惜粮食,一般都吃得很干净,即便有少数剩下的,杨老实和李大姑也不舍得扔,和小二杂工们就分着吃了,即便剩下汤水,也能用木桶拉回家喂猪。不过,李大姑一是怜悯这些可怜人,二是感念那几个乞丐帮忙救火的事,因此尽量挪出去剩饭给他们。不过,人多饭少,只能先到先得。于是在杨家饭庄门口通常有两大奇景,一是排队吃饭的。二是排队要饭。
饭庄生意火爆是好事,但随之也有人手不足的烦恼。因为杨云嫁了人,家里就缺了一个看家的,李大姑家养得猪羊鸡鸭离不了人。虽然李竹和邻居能帮着看几天,但终究不是长久之事。
李竹就建议大姑再招一个帐房,专门收帐记帐。当然,要找靠得住的。
招帐房的消息放出去不久,就有人上门来问。这人不是旁人,却是熟人张文。
李竹听杨墨说过,张文并没考过秀才,他现在仅是个童生。听说在给一户人家的孩子当先生。
“婶子,听说你家招帐房,我就厚着脸皮来问问。”张文说道。
李大姑和他寒暄几句就问他怎么不当先生了,毕竟教书可比帐房体面。
张文苦笑:“那户人家的孩子并不适合读书,老跟我捣乱,我说不得训不得,跟他家人说,他父母反怨我没本事教不好孩子。就辞了。家里还有老母亲和两个孩子要养。”
李大姑自然知道他家的情况,进去跟杨老实商量了一会儿,便同意了。
张文来后,做事十分勤恳认真。不光帐本记得清楚明白,有时张虎忙不过来也来帮忙。这两人被客人戏称为二张。
饭庄的生意一直顺风顺水,其他店家也没人来找麻烦。
李竹三五不时地进城逛逛,有时会带来一两个新菜,饭庄如今不但有火锅,还有家常炒菜。每隔一段时间,店里就会推出一到两道味美价廉的新菜。李竹种的辣椒也用了派场,引来一些嗜辣者的好评。只可惜辣椒种的不多,李竹只能拿出一部分,剩下的明年好留种。
陈观这人跟陈觐不同,他算是个标准吃货,也没什么怪癖,来清河县没多久,就见周围的馆子尝了个遍。他听说杨家饭庄后,就有心要来。这日闲着无事,便带着一个书僮来到了店里。
李大姑自然认得他,赶紧热情招呼。
陈观笑笑:“不用,你忙你的,我来尝尝鲜。”
小二赶紧出来报菜名,陈观点了几个招牌菜,菜上来后,陈观一尝就没停下筷子。
可惜他眼大肚子小,鸡鸭鱼虾点了半桌子,每样都只吃了一部分。
张文路过时,看到这般情形,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兄弟,你一个点太多了,这样太费。”
陈观笑道:“你这人倒有意思,开饭庄的不都盼着客人多点菜吗?”
张文认真说道:“我们不一样,我们东家有时也会提醒客人,说我们饭庄的菜量比较大,点多了怕吃不完。”
“哦,你们倒真是个实在人。”
陈观看李大姑正在忙着,也没招呼,径自让书僮结了帐便离开了。
李大姑转过来时,一看陈观竟走了,就对张文说道:“阿文,我忘了告诉你了,那个人是咱们的熟人,该抹些零头的。”
张文笑笑,说下回记得了。
李竹来县里办完该办的事,便四处闲逛。她也听得了一些八卦,有的跟自家有关,比如斜对过的那个潘家大酒楼的夫妻俩,听街坊说,这两人的嘴整天撇到耳朵后面,有事没事就往杨家饭庄翻白眼。看着他们门口人来人往,自家店里冷冷清清,心里就万分地不痛快。
有的八卦跟她家没关,比如官府再次剿匪的事。这次清剿的是南屋山的土匪,南屋山比北层山难对付多了。一是地势更为险要,山上有一道关隘,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式。再加上土匪训练有素,官府连攻两次都未能攻破山寨。不过,官兵们也堵住了几个下山的出口,将土匪困在山上。官府这一招也算狠,土匪不事生产,如今又是冬天,他们总要下山采买粮食衣物。这么一堵截,算是断了他们的活路。
官兵不但堵截各个关口,还到处在山上贴告示,喊话,说服土匪们投降,有三种人可以不追究,即被胁迫为匪者不究,身上没沾人命者不究,抓住首领者,重罪从轻,无罪重赏。这些告示对匪军又是重重一击。
李竹听到这些消息后,就知道宁希迈的日子一定十分不好过。
不过,这些听听就过,毕竟跟她无关。
时间飞逝,很快就到了年关。天气十分寒冷,呵气成冰。李竹没事就不愿出去。整日缩在炕上,在上面支着个炕桌,看看书写写字。有时也做些女红。不过手艺始终没得到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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