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这么想着,便不再注意和师兄的配合,他刀锋一转,瞄准了主子的右臂,一刀狠狠的砍下,正在得意之时,却没看到想象中的画面。
他全力砍下的刀刃,仿佛砍在了一团棉絮之上,刀锋离他的手臂半寸有余,却堪堪停在了那里,任由他如何发力,终不能再靠近半点的距离。
“师弟快回来!”
话音刚落,只觉面前一阵劲风扫来,生生将他打出十余丈远。
胸口仿佛被千斤巨石砸中一样,他死命的捂着,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你还真是怕自己死的太晚,事到如今,居然还敢如此耗费灵力!”
不顾他的怒吼与质问,主子看向师兄,冷冷问道:“还要继续吗?”
师兄疾步跑到师弟的身边,伸手将他扶起,从怀中摸出一颗药丸,赶忙让他服下,见他并无性命之忧,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落了地。
“师命不可违,今日就算我殒命于此,也不能辱了昆山的名号!”
说着,他劈手夺过师弟手中的弯刀,左右手各持一刃,将全身内力凝于双手,霎时间如银蛇翻飞,眼前只余道道银辉。
银辉所到之处尘石飞扬,那弯刀犹如开天之斧一般锋利无比,碗口粗壮的树干、巨石垒作的假山瞬间化作了齑粉,空气中弥散着的灰尘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晃的人睁不开眼睛。
“我们师兄弟二人只是奉命带那个女人回去,若你现在收手,还可饶你一条性命!”
他早已下了杀招,可奇怪的是,每当刀刃要砍在主子身上的时候,总觉得手感差了些什么,下一刻刀刃又偏了个角度,与他贴身划过。
看着眼前的攻势,主子依旧不慌不忙旋身躲过,正待他看清师兄招式减缓、将要还手之际,却突然瞥见远处一个暗影急急掠过,直奔九儿所在的房间。
糟糕!
主子心下一惊,急忙击退师兄,广袖一挥便在房间之外布下了一个结界,岂料师兄此时死死蹬踩着地面,脚下蓄力,只听轰的一声响,那注入内力的右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主子的左肩之上。
主子连连后退几步站定,豆大的汗珠滚滚滴下,脸色惨白犹如鬼魅一般,连嘴角都殷殷渗出了血迹。
“果然被我猜对了,以你现在的灵力只可顾忌一端,护的了自己便护不了她。”
师兄缓步靠近,嘴角溢出一抹冷笑,“就凭你,护的了谁啊。”
夜风微凉,吹拂起他雪白的发,整个人变得憔悴了许多。
“或许吧……”
主子缓缓抬手,拭去嘴角的血痕,“你猜的没错,我的确命不久矣,但至少临死之前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言罢,他右手平摊,霎时间仿佛浩瀚星河凝于掌中,不消片刻的功夫,待那星光散尽,手中却显现出一个造型怪异的物件。
那东西三寸有余,通体乌金,状似一柄小刀,刀柄占了十之七八,刀头犹如弦月,映着漫天的月华,却现出了迫人的寒意。
师兄死死的盯着他手中的东西,眼中惊恐万分,“原来你是……”话音未落,只觉颈间一凉,下一刻,再没有了声息。
“师兄!”师弟咆哮着冲到近前,抱着他尚有余温的身体,浑身冷的发颤。
“你到底是谁?”
他没有忘记师兄临死之前惊恐的神色,亦没有忘记来此之前师父的叮咛嘱咐,只是他太过自负,认为主子灵力将散,自己便有能力将他击败,只可惜现在不但有辱师命,还连累师兄惨死。
眼见着主子没有回答,反而一步步走向自己这边,他吓得大声叫喊出来。
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在主子强大的威压面前,早就忘记了刚才的气魄,哆哆嗦嗦的委成了一团。
“别……别杀我……”
主子脚步未停,他又大吼一声:“别过来!”他双目浑圆,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叫喊的声音都走了调。
“昆山,都该死。”
如霜的冷月下,霎时间血光飞溅,师弟依旧保持着最后惊恐的神色,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