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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这两年来一直用的笔,留给你。”
多余的话他一句也没说得出口,只匆匆将笔隔着窗户给丢下给她,踩着自行车就走。
一个连学费都要靠着打工才能凑齐的年轻人,好似永远不会有太大的勇气,去表达自己的真心。
许许多多的喜欢,都被残酷的现实以及生存的压力,给干扰到连说出来,都是一种为难。
所以只能一直的错过吧。
霍宇琛将钢笔拿起来,轻轻拧开笔帽。
年岁久远的老物件,好似都有些钝化了,笔帽与笔身紧紧连在一起,霍宇琛只好用力去拧。
却一个不小心,笔帽整个裂了开。
就犹如曾经的那些岁月,一下子碎裂的斑驳模糊,整支钢笔都散了架。
修长白皙的手指,将笔帽给单独拿出来,里面一张小小的纸片,还在。
只有指甲盖大的一小片纸,是从某张笔记上撕下来的,跟着钢笔一样有些老化了,微微有些卷,好似触碰一下就会脆裂开一半
。
纸片没有折叠,只轻轻卷了一道,顺着笔帽给塞进去。只要打开笔,就一定能够看得到。
“愿得常巧笑,携手同车归。”
短短十个字的诗句,写在小小的纸片上,每一个字都是那样的微小,却又清晰可见。
是他一笔一划,仔仔细细地写在上面的。
但愿此后长远过着欢乐的日子,生生世世携手共度此生。
那个时候他的愿望就是那样的简单。
与她一起开心地,度过这接下来的人生。希望她能够知道,希望她也能这么想。
而她那个时候,也只是一个心中没有怨忿,只单纯的努力而又快乐的姑娘。
可命运仿佛从来都不愿意绕过他们,欢乐的日子打从他出国之后,却彻底不再有了。
而他和关筱乔之间,也从此踏上了再也没有交集的路。
“宇琛!”
陡然响起的熟悉声音瞬间将他的思绪给打断。
霍宇琛迅速地一勾手指,不动声色地将那小小的纸片藏到指缝间。
安印桐的身影已经走到跟前。
“怎么来医院了?”
见她身上换好的白大褂,忍不住皱了皱眉。
“你的病假还没休完。”
连带着他们的婚假,安印桐起码还可以休息个三五天。
“你都来工作了,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实在是无聊。”
安印桐朝他身边一挨,一本正经中带着几分撒娇意味,“还不如提前过来上班,起码能看见你!”
霍宇琛坐那儿没动,“上班要有上班的样子。”
提醒她与他的姿态不要太过亲昵了。
安印桐抿了抿嘴,目光落在他的桌上,“这是什么?筱乔送你的钢笔,怎么坏了?”
“是她还给我的东西。”
霍宇琛强调了一遍,“旧了,自然就坏了。”
说着手轻轻一挥,将桌上那断成两三截的笔,掸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哎……”
安印桐刚想阻止,钢笔已经完全被挥进了垃圾桶,脸上露出一丝惋惜。
“怎么就给扔了?”
霍宇琛轻扯嘴角,“你喜欢?”
“我喜不喜欢不重要,但这是你曾经考试复习用的笔,对你来说意义不一般,我觉得这样有些可惜。”
霍宇琛顺着她的目光朝垃圾桶里瞥了瞥,“的确是有些可惜,但既然都已经坏了,可惜也没用啊。”
安印桐看着他,无奈地点了点头。忍不住又朝垃圾桶里看了眼。
有同事进来,见他们两人都在,突然间起了哄。
“哎哟霍医生和安医生都来了,看来这婚假安排的有些不科学啊,一个休完了一个还没休完,该度蜜月的时候,一个在医院一个
在家里。只能让我们安医生追到医院里来了!”
安印桐窘的脸都红了,“我只是身体恢复了,就过来工作而已。”
“当然当然,有霍医生照顾,身体恢复的自然比一般人快的多。哎哟你说我们医院什么时候也分配个女医生给我当老婆,单身狗
急得慌!”
年轻的医生们顿时又一阵起哄,就连上了年纪的科室主任都忍不住被逗笑了。
“周医生把心思多放些在手术上,多参加几台手术,自然就有了。”
霍宇琛坐在那儿,一本正经。
手却已经自然而然地穿过安印桐的腰,将她超自己跟前揽了揽,一副护妻的模样,
年轻的周医生因为实践还不过关,至今上手术台的次数屈指可数,被霍宇琛这么一怼,顿时乖乖闭了嘴。
“霍医生今天过来,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啊?”
立马又有其他医生问道。
霍宇琛微微一愣,目光看向安印桐。
“没忘没忘!”
安印桐朝他一笑,“我这就是给大家送喜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