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没什么天分的也可以学着缝绣一些帕子、巾帼等小件来卖,虽然不多,但所得也能让她们瞧在眼中了。
李夫人颇有些经韬纬略的样子,她从李功曹那里听了不少,拿来说服这些夫人们,是够了:“县令夫人这个想法甚好,如今平陵县内到处栽种了桑树,来年必然要养蚕,眼下桑树还小,桑叶产的不多,能织出来的丝自然也不太多,若是这些女子学会了女红,又能贴补些家用,日子立即就宽裕多了。”
尚夫人点点头,笑着道:“是呀是呀,就连我家中的婢女们都开始学着绣花了,说是想换些用品,这样也好,他们光鲜了,我们做主人的瞧着也有面子不是。”
世家大族的田地多,奴婢也多,还有一些依附过来的宾客和门客们,他们若是都参与进来,确实能够产生不少利润。
有夫人问:“这个绣学请谁来教呢?我们都不擅长女红,在家的时候虽然也曾严格学习过,但是嫁人之后,就渐渐生疏了。”
娇娥笑着道:“我和嬷嬷来教一些简单的,以后林家绣纺会派绣娘来指导那些能够有望成为绣娘的妇人。”
“夫人和嬷嬷来教?”夫人们都是一副惊恐的嘴脸。
谁家的夫人和嬷嬷抛头露面出来教这些啊,又不是绣娘。
县令夫人还是太小了呢,虽然平日里说话都是很有条理的,但毕竟是太小了,由着性子乱来。
娇娥知道这些养尊处优的夫人们在想什么,但她并不以为意,笑着道:“我母亲年幼的时候便是绣娘,如今依旧帮着舅舅家的绣纺画花样,在长安城数一数二。我自小便跟着母亲学绣花,虽然比不上好的绣娘,可教导一般的女红是够格了的。”
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夫人们,娇娥又看向洛嬷嬷道:“更何况我身边还有嬷嬷,嬷嬷在宫中侍奉过多位婕妤,见多识广,绣活上也非常有造诣。”
李夫人闭紧了张大的嘴,眼珠一转,连忙恭维道:“我们都是些乡野的妇人们,见识太少,县令夫人这般说了,方知道女红原来如此重要。今日过完,我便将家中的小娘子唤来,到县令夫人办的绣学求学,顺便交上束脩五千钱。”
李夫人的大手笔,让这些夫人们更是吓了一跳。
她们一直听说县令夫人是千石大官的女儿,想必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从不捻针拿线。没料到,娇娥说自己的母亲曾经是绣娘,如今作为千石大官的夫人还依旧给绣纺画花样子。
娇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又宣称自己和嬷嬷都可以出来教绣艺,这让夫人们都有些无法接受。
被李夫人这么一闹,她们更觉得要翻天了,因为李夫人是本地人,所以说起话来,便有些掩盖不住的嘲讽。
“李夫人真是大手笔,你叫你家的小娘子学这些做什么呢?我们这样的人家……”有夫人便掩着嘴,轻视地笑着道。
娇娥知道这是因为说母亲是绣娘造成的,立即蛾眉倒竖,轻视她可以,不能轻视她的母亲。
林天也有些生气,正想向前,训斥几句。
“就连长安城中二千石的高官家中的夫人都纺纱织布,你们这样的人家又如何?”娇娥已经直直地问到那位夫人的脸上。
俗话说破家的县令,这位夫人立即住了嘴,收起了轻视之心,哆嗦着跪倒在席子上,连忙磕头认错。
周围的夫人们立即安静了下来。
娇娥并不理会,依旧训斥道:“京兆尹的夫人,每日纺纱织布,亲自操持家务,大将军的夫人,年事已高,衣着朴素,也是日日织布,每日织够了足够的匹数才休息,你们自问尊贵得过这些达官夫人么?”
众位夫人的脸便红了。
“如今邀约诸位前来,是想帮助那些穷人,以前大家在一起招了些妇人们教授绣艺,你们也参与其中。为何一说道要兴办绣学,就如此少见多怪了?长安城中的贵女们都没有像这般自视甚高,目下无尘,我曾经伴随长公主,多次出入未央宫,和长公主一同绣花,连天下最尊贵的小娘子都要学习绣艺,亲手绣制物品献给皇上。你们是怎么教养孩子的?难道你们的小娘子比长公主更尊贵吗?”
那位夫人的头磕的更厉害了,口中连忙告饶。
其余的夫人们纷纷表白,并没有敢轻视女红和绣学的意思。
娇娥发了一通脾气,当众说了这么一段话,接下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林天走了出来,沉声道:“众位夫人们,你们先回去吧,夫人并非是要从各位的口袋中讨钱花,是你们的夫君曾经多次在本县令的面前,请求要为平陵县做些事,日后好将家族的名字刻到功绩亭上去。既然众位夫人有不同的想法,还是回去和你们的夫君们商议之后再来吧,本县令不好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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