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寿打起精神来,等着看林天怎么断案,若是抓住了错处,一样可以弹劾。
可惜林天只说了三句话:
“你们若是来告状的,须知道民告官需要先挨几板子,才能上告。”
顿时有一大半的人都委顿了。
“若是告里令的,需到里长处上告,若是告里长的,需到啬夫处上告,若是告啬夫的,需到县丞处上告,若是告县衙里的属吏的,将状子递到本县令这里来。”
“若是他们不受理,或者断案有误,方能上告更高一层上官处理,现在你们告诉我,你们要告状的内容都曾经被受理过吗?”
这三句话说完,百姓们都散开了。
☆、第157章空子
苗公脸上笑的得意,忙乎这么半天,张太仆好似没有取得什么效果嘛。
李功曹松了口气,又偷偷对着尚万年施了个眼色,尚万年便跟着那些四散而去的百姓们离开了。
张太仆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林天整了整衣冠,再次上前见礼,“臣恭迎张太仆,太仆幸苦了,臣瞧着颇为辛劳,不如随臣一同去县衙歇息片刻。”
一路上,林天骑着马,伴随张太仆的车驾左右,说些趣闻轶事,偶尔也会说说百姓的教化难度大啊,请张太仆指点一二这类的场面话。
见林天面色从容,言谈举止平静的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张太仆心里发怒,嘴里发苦,在日头下晒了那么久,都快被折腾中暑了,却什么都没有做成,他憋了一肚子的怒气发不出去。
碍于林天就在眼前晃着,他再怒也得忍着,忍得都快爆了,心中更觉得骏马监真是个废物,等到了视察牧师诸苑的时候,不免就严厉了些。
一路上骏马监都很难过,牧苑的众人也都被训斥了一个遍。
林天带着苗公等人,一脸恭敬,象个无害的鹌鹑一般,只是跟着看,什么都不说。
牧师诸苑是个新鲜事,林天上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来此地,知道平陵县内竟然养了这么多的马匹。
张太仆问了各类马匹生老病死的情况,又问了在牧师诸苑服劳役的人数,重点看了看几匹骏马,又说想将冯世奉从大宛带来的九匹汗血宝马放在此苑,此马十分宝贵,需小心看管,也请林县令多加照料。
林天听到大宛两个字,眉头就不由得皱了皱,但也没有出声。
巡视完牧苑,又为张大人接了风,回来的路上,苗公忍不住问:“他将汗血宝马放在此处何意?难道想让宝马走失,赖在大人身上?”
林天皱了皱眉毛,没应声。
李功曹又凑过来道:“林县令,这个太仆来意不善呢,您要多加小心才是。”
苗公问:“你说说,他怎么个不善法。”
李功曹道:“明摆着的那,若不是咱们县令做事有章法,今早就被折了进去啦,这一举一动都是套,我估摸着他和咱们县令有过节,尚万年已经去打探去了,看看是谁在背后捣的鬼。”
苗公赞道:“咱们县令是什么人呢,若是当他是个好欺的,那真是看走眼了呢。”
李功曹有些讪讪地笑,过了片刻才道:“我们林县令万人之中也只出那么一个了,象今日那般的事,不是做了多年的大官,那有这么快的应变,林县令的前程不是我等能够想象的。”
苗公得意的笑了笑,道:“你我跟着林大人,自然不会有错,我这双眼睛会识人的。”
林天突然出声,打断了两人,“这宝马若是来了,苗公你可得多加看管才是。”
顿了顿,又道:“谁也不知道他想怎么打算呢,必是不怀好意罢了。”
另一边,张太仆训斥着骏马监,“废物,废物,连个十六岁不到的童官都搞不过。”
骏马监哭丧着脸,身边都是破碎的瓷片,“……是臣没有细查,找来的那些人都是些乌合之众……”
等到张大人的火气完全的发泄出去,骏马监方欠着身子,赔笑道:“臣今日有个意外的发现,真是巧了,原来林县令的姨丈在此服劳役。”
“什么?”张太仆直起了身子,“此言可当真?”
骏马监一脸得意,“当真,今日马场的人都知道大人和本地的县令来视察,有人感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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