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赵兴不久之后就会启程去大宛国,于廷尉实在有些舍不得早点退席,本想让赵义找个机会将外孙哄到书房说说体己话,结果赵义这个不中用的,却先醉了。
“阿父,要不我们改日再……”于永看看父亲。
于廷尉无可奈何地叹口气,“也只好如此了,派人去内院请你母亲出来。”
赵成走到于廷尉面前,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于大人请留步,我家大人喝的有些多,走不动了,让我来请二位去书房一叙。”
“这个混账。”于廷尉有些不悦,但还是带着于永跟着赵成进了书房。
赵成紧张的路都不会走了,他可是赵家的大奴,第一次款待二千石的高官,可不能丢了脸面。
进了书房,没见到赵义,屋内只有赵兴一人,于家父子愣了一愣。
赵兴的脸上还带着酒后的潮红,见了二人,便拜了两拜,等赵成关了书房的门,赵兴恭敬地请二人坐下,再拜了一拜,方唤了一声:“外公,小舅舅。”
于廷尉先是吓了一跳,又缓过劲来,这孩子能仅凭简单的几件事就推断西域出了乱子,自然也推断出了于家和赵家的关系。
于永愣了片刻,看了看象是有千言万语的父亲,转头对着赵兴笑着道:“阿父还在担心赵义醉了,怎么找机会见你一见,说些闲话呢,我去请阿母去,她定然高兴的紧。”
于夫人被请进书房时,于廷尉在书房里已将心中存了许久的话都说完了,剩下的便是一遍又一遍的嘱咐,赵兴不停地点头应下。
于夫人疾步进入书房,赵兴施了一礼,还未起身,就被于夫人搂进怀里,孙啊,肉啊,叫个不停。赵兴毕竟已经长大了,一张俏脸涨的通红,人却及其温顺,由着于夫人搓揉。
于永看了许久,才笑道:“阿母,我可要吃味了,有了外孙,就把小儿子忘了。”
赵兴从于夫人怀里爬起身来,伸出手,替于夫人拭去泪水,“外婆,小舅舅吃醋了。”
于夫人笑了起来,眼泪却还是停不下来,她伸出手去,在赵兴的手上轻轻拍了拍。
“小舅舅可别吃醋,早些给外婆生个孙儿,不就好了。”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于永有些恼,怒瞪了赵兴一眼,果然于夫人止住眼泪,道:“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舅舅娶媳妇生孙子,哎……”
天下的母亲都是操心着儿子娶媳妇的,王氏也在操心着林天的婚事,今日赵兴如此荣光,赵府里来来往往的都是高官显族,那些个朱轮马车,驷马马车把王氏的眼睛都看花了。她自知在后院和那些官家夫人也说不到一处去,只带着玉瑶在正屋里陪着林氏,花厅里那些风言风语一句也没有听到。
见大郎回到了家里,王氏又开始念叨上了:“大郎啊,娇娥如今可真成了凤凰了,你阿父跟着兴哥一起去了西域,以后谁给你们下定呢。”
林天不应声,王氏又对着林晖念上了:“这婚事得赶快定下来,娇娥的命格旺夫,和大郎是绝配,若是被旁人定下来……”
林立对着林天挤了挤眼睛,玉瑶在一旁愣愣地听着。
林晖今日也高兴,多喝了几杯,他的外甥当着众人的面叫自己舅舅,给他脸面,他特别得意,这是他林晖的外甥,连皇帝都觉得好,这么好看又这么聪慧的外甥。
“赵家不是不同意天哥和娇娥的婚事,只是这件事你也知道,不是由着赵家的。好了好了,孩子们还在这里,说这些干甚。赵义和妹子不会骗我的,他们也是看着天哥长大的。”
王氏无可奈何地又对林天道:“儿啊,你不是最着急要娶娇娥吗?怎么也得想办法定下来吧,若是娇娥成了别人家的媳妇,你可怎么办呢?”
林天低着头,半响没说话,林晖怒了,瞪着王氏骂道:“不是说好了的吗?等到天哥升到六百石,娇娥及笄了就成婚,你又在这里叨叨什么?”
王氏撒起了泼,回嘴道:“谁知道我们天哥到时候能不能升到六百石呢?这些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娇娥在外人眼里可是没有许配人家的,赵家现在势头这么好,谁敢保证没有高官来求娶娇娥。到时候赵家变了脸,你哭都没有地方哭,你若是定不下来,我不许你去西域给赵家卖命。”
林晖瞪起眼睛,却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最终挤出一句:“我可不是用命来逼妹子嫁女儿的。”
“你妹子的女儿就是个宝,我们大郎难道就是棵草不成?”,王氏也瞪着眼睛。
林立看势头不好,连忙推了推哥哥。林天抬起头来,已经红了眼眶,长长的睫毛眨呀眨地,象是不让眼泪流出来。
“阿母,孩儿不孝,让您如此费心。孩儿定能升到六百石的,至于娇娥……能娶到自然是好,娶不到也怨不得谁。”
“我家大郎这般好,赵娇娥若是不嫁,才真是瞎了眼。”,王氏见父子两个都这般,也泄了气。
林天抚慰地笑笑,哪个母亲会觉得自家的孩子不好呢。
林立拉着林天出了父母的房门,小声道:“大哥,你和娇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象是发生了什么,又象是什么都没发生,我的心里乱着呢,说不出来,不关娇娥的事,你没事别瞎想。”,林天走了,林立气的直跺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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