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广哥被吓住了,原来祖母是这么凶残的。
“夫人日日哭泣,大人护着,阿姑就骂大人不孝顺,后来好在夫人有孕,生了大郎君。”
夏婆子也是唏嘘不已。
娇娥和广哥两个互相看着,脸上的表情写着“惊恐”二字。若是说旁人,听着也就当个故事了,可自家的阿母竟然也是如此遭过罪来,那种感受就不一样了。
“你们祖母觉得夫人高嫁了,高攀了赵家的门第,其实赵家的日子好过还是夫人嫁了过来之后的事。后来你们祖母过世了,夫人的日子才慢慢好过了。”,夏婆子谈起以前的事还有些义愤填膺的。
广哥觉得那个可怕的祖母早死到也是一件幸事。
娇娥心中暗比,自家愿意低嫁给林天,舅母还看不上呢,若是日日伺候舅母,真不知道能过什么日子。
阿桂见大家说的高兴,也说了一个:“我们那个县里有一对夫妇出了名的孝顺,但是我们都说谁家有了女儿千万不能嫁到那样的人家去。”
“……?”,众人的好奇心都被抓了起来。
“那家的丈夫姓姜,妻子姓庞。姜郎父亲早逝,对母亲非常孝顺。庞氏知书达理,女红纺织样样精通,家中也很富足,是父母手中的掌上明珠。可惜庞氏立志要嫁给一个孝子,她的父亲就将她许配给了孝顺出了名的姜郎。”
“新婚夫妇日子过得甜蜜,庞氏跟着姜郎一起孝敬阿姑,还生了个大胖小子,庞氏伺候阿姑也是体贴入微。”
“阿姑眼睛瞎了,脾气暴躁的很,要求慢慢的也越来越多,最后尽然要求吃江水,那江离她家五、六里地。姜郎于是就要求庞氏每日都去给他母亲打水喝。”
“……”,这是什么郎君啊,众人都觉得恶寒。
“有一日天气不好,庞氏没有及时赶回来,阿姑就对着儿子哭骂,说这个媳妇忤逆不孝,娶来干什么。可怜那个庞氏打水回来,没有得到任何安慰,就被休弃了。”,阿桂说着,舔了舔唇。
“嫁人这么可怕?姐姐,你不要嫁人了。”,广哥被吓住了。
“那庞氏归家了吗?”,娇娥睁大眼睛问。
“没有,庞氏女戒读多了,和我们这些乡野村姑想的不一样。她觉得自己没有做好,才让阿姑如此生气,就在邻居家中借住,日日织布卖钱,做好吃的,借着邻居的手送给阿姑吃。”
“……呸,这样的阿姑还要她干甚。”,夏婆子都怒了。
“老婆子发现邻居经常给她好吃的,觉得奇怪,后来知道被休的媳妇日夜劳作,给她买吃的,就又让儿子将媳妇接了回来。”
“好人还是有好报的啊,这个阿姑以后会对庞氏好了吧?”,娇娥充满希望地问。
“……呵呵,这个阿姑啊,还是每日叫庞氏去给她打江里的水喝。”,阿桂看了看洛嬷嬷,有些犹豫。
“怎么了啊?继续说下去啊。”,夏婆子期待地问,又愤愤不平地道:“庞氏不在的时候,也不知道她喝的是什么?”
洛嬷嬷点了点头,阿桂才继续说道:“庞氏的儿子长大了,觉得母亲可怜,有时候庞氏忙不过来,儿子便去江里打水。可是春天来了,江水涨潮,将儿子冲走了。夫妇两个人瞒着阿姑,说儿子出门游学去了,庞氏还是日日去江里打水给阿姑。”
广哥的眼睛眨了眨,觉得那个小郎君真是可怜。
“后来,阿姑觉得快死了,想日日都吃鱼,家里本来就穷,庞氏只好卖了嫁妆给阿姑买鱼吃。后来每日织布,纺纱换鱼给阿姑吃。”
“……我的天呐,这老婆子还能消停会吗?”,夏婆子开始咒骂了。
“还有呢,阿姑又说自己一个人吃没有意思,想和邻居一起吃,庞氏就更加幸苦的劳作,为了买更多的鱼,后来就累到了。”
“这个时候朝廷选“孝廉”,人人都说姜郎夫妇二人对母亲非常孝顺,就将姜郎推举了上去,姜郎成为孝廉之后,家中宽裕了一些,庞氏才没有那么劳累了。接着姜郎又被任命为县令,庞氏再也不用为鱼发愁了。”
广哥长出了一口气,夏婆子道:“总算是熬出来了。”
阿桂却一脸鄙夷地道:“后面还有呢,庞氏劳累,再加上儿子被水冲走,悲愤之情堆积在五脏六腑,竟是不能再有孕了,阿姑又嫌弃庞氏不能生育,想休妻呢。姜郎这次劝服住了阿姑,但是还是纳了小妾生子呢,阿姑还是没有死,庞氏倒是活不了多久了。”
广哥听到小妾二字,想起了自家后院里那乱腾腾的样,心里顿生同情,道:“这姜郎真不是什么好人。”
阿桂点点头,看着娇娥道:“所以我们县里的婆娘都私底下说,庞氏是个可怜人,读女戒读傻了,这阿姑明显就没有怀什么好意,一直想将庞氏撵出家门。阿姑不喜欢一个媳妇,有的是办法磋磨她。现在庞氏连个孩子都没有,就算是身体好了,到老了又靠谁呢?原本也是青葱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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