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影响到西域的格局,尤其是匈奴在西域的地位。大宛国想借着和大汉进行互市的机会,依附大汉,提升在西域的地位,和匈奴叫板。皇帝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想扶持大宛,瓦解匈奴与各国的联盟。既然如此,匈奴也会想法子联合其他小国阻断大汉和西域的联系,阻断互市之事。”
“大汉近五十年未和匈奴再有战事,匈奴虽然曾被重创,但西域诸多小国依旧以其马首是瞻。还有一些小国经常在匈奴和大汉之间摇摆,毕竟大汉在西域只留了几个驿亭,两处屯田,留守下来的上官最高秩级也不过是校尉。若是互市惹得匈奴警惕,匈奴必然会扰边来警告大汉,或者联络其他小国阻断西域和大汉的联络。”
看了看震惊的娇娥和林天,赵义垂下眼帘,声音又变的淡漠起来,“赵家就要靠表弟帮我看着了,广哥还小。”
娇娥听了此言,完全被惊呆了,哥哥这话的意思便是,若是事情不好,他有可能就是第二个博望侯吗?或者更惨吧。
林天指着西母娘娘发下誓言,一定会帮着姑父护好赵家。
“大哥……”,娇娥死死扯住赵兴的袍袖,哭道:“大哥你别去了,你一个文弱书生,去了那里能有什么好?人生地不熟,言语不通,古力又对你心意不定。若是这事办不成,匈奴要攻打大宛,让大宛献出汉使来保全大宛王室,又该怎么办?事情成了,朝中也有那么多张家的人……他们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你立下惊天大功。”
赵兴也被妹妹说的想掉泪。
“皇命难违,此事已经不可能更改了,表妹,你不要为难表哥啊。”,林天看的难受,连忙劝阻。
娇娥大怒道:“那个古力,以为我不知道她打什么鬼主意吗?这样将我哥哥坑了进去,林天你不是一向有办法吗?”
“朝中那么多高官厚禄之人,为何不这个时候主动为皇帝分忧,竟然让我哥哥去。”
“古力若是再来,我二话不说必将她打出家中。”
娇娥越说越气,她本以为哥哥去了西域,只要不和古力牵扯太深,便能办完皇帝交下的差事。哪里能够料到,这里面藏着这么多风险。
那个古力打着喜欢大哥的幌子,却要将大哥从他们身边夺走,陷入到不可预知的将来。她悲从中来,眼泪又开始掉个不停,赵义和林天都有些苦恼。
“妹妹,别想那么多了,给你讲的这些不过是我最差的猜测罢了,也许运气不会那么坏。舅舅为了我,甘愿冒这个险,你不要这般对待天哥。”
“你想开些,博望侯能够做到的事,我为什么做不到?更何况我已经有了前人的经验,还有古力在……”
“她这个没安好心的……”,娇娥咬牙切齿道。
“可是哥哥只有依仗她的野心了,她的野心能够支撑着她饶过匈奴来大汉寻找同盟,也支撑着她主动要和大汉互市,也许她能成功吧,无论如何,我已经被牢牢捆绑在她的战车上了。这位大宛的公主又有野心又有权谋,我除了借势还能如何?。”
赵兴是个男人,自然要冷静的多,在这个世间,一切都要讲实力。
他无法反抗,便只有接受,然后再试图得到最好的结果。
林天长叹一声,搂过依旧哭泣不止的娇娥,劝道:“表妹,别哭了,大哥说的都是实情,我们应当想法子帮助他,也许这正是大哥建功立业的好时机。”
赵兴看着表弟搂住妹妹,眉毛动了一动,却并未阻拦。
他接过林天的话道:“天哥这话,甚是有理,自高皇帝以来,六国的贵族都灭绝的差不多了。大汉发迹的官员之中,大部分都出身于素食、布衣之家,出自贵族大姓者寥寥无几。那些官员之间、幸存的豪强大姓之间相互通婚,他们的子孙拥有了祖辈留下来的高贵地位和荣耀,能够轻而易举在朝中为官,其他人要么是出名的儒士,要么是家传所学。”
“我这般的出身能够有做副使的机会,在未知的疆域之中驰骋一番,说不定便能建一番功业回来。届时,谁又能再欺辱我的母亲和妹妹?谁又能再欺压我的父亲?”
娇娥从来没有听哥哥说过,他有着如此强烈的出人头地的愿望,自小她便觉得,哥哥是个儒生,是个饱学谦逊的博士官弟子,说话做事永远都是风淡云高。
可哥哥竟然也有了野心,而且如此强烈。
这个认识让她极为惊讶,冷静下来后,娇娥握住哥哥的手道:“大哥,你去了萧望之家中拜会没有?”
娇娥知道萧望之深得皇帝信赖,满腹经纶,能够说出许多治国的大策来。据说哥哥深得萧望之的赏识,若是能够向萧望之求得一策,岂不是要安妥的多。
赵兴的眼睛亮了一亮,重又暗了下去,萧望之一向自视甚高,普通人入不了他的眼,若是能够求得萧大儒一策,心里会更加明白该如何做。
“我听赵大人说,萧大人在皇帝面前要你去冯翊郡做事呢,最后被劝下了。表妹这个法子的确很好,表哥求见,萧大人总会见一见的。”,林天连忙道。
“还有那冯世奉呢?”娇娥大叫道:“他可是前将军韩增推举的人,据说他能打仗,有大才。皇上为何派他护送大宛的客人回伊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