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荫一脸委屈地在一旁嘀咕:“这不是忘记了吗……再说了你昨天聊得那么起劲,我连个缝都插不进去……”
“还敢顶嘴!”霍己厌已经迅速收拾好自己,抬手佯装要揍他。
玄荫一闭眼,猛抬头,大声囔囔:“贫僧再也不敢了!”
霍己厌先是一惊,随后要揍他的手变成像是摸一只很乖的小狗一样摸摸他圆溜溜的脑袋:“乖!”
上早课的小和尚们早已到齐,只剩下了玄荫和霍己厌。同光法师高高在上地望着他们“偷偷摸摸”溜进来。
“霍己厌!”同光法师开口,不怒自威。
其他小和尚都目不斜视地闭眼诵经,玄荫扯了扯霍己厌:“师弟师弟!师父喊你!”
霍己厌咬牙切齿道:“叫我当然听见,要你提醒!”
玄荫很委屈地闭口不言。
“为何不穿僧袍?”同光法师开口,一开口霍己厌就知道,这个老秃驴是来找茬的,他不剃度不穿僧袍是全寺和尚都知晓的,不看看他是谁的徒弟,打狗还得看主人啊——不对。
“可有嚼杨枝?”霍己厌还没有回答同光法师又一次开口。
“为什么要嚼杨枝?杨枝是什么?”明显就是找茬,看他不顺眼就直说,干嘛还要天天让他来上早课,这不是找虐么。
或者霍己厌可以理解为,同光法师是看度寥不顺眼,毕竟他是度寥的徒弟。他不由地朝同光法师身边的和尚看去——正是那天一言不发地送他大黄布偶的雪寂大师兄,算是他真正师出同门的师兄。
雪寂也正好朝他看过来,眼中无波澜,读不出任何情绪,但是比起从前和同光的如出一辙,现在的雪寂和同光是不一样的,雪寂多是平静安详,而同光就一反常态了,他很明显很讨厌霍己厌。
霍己厌想:今天是给足度寥的面子才不忤逆同光答应来这里听法的,既然我们两看相厌,那今后倒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随后就起身准备离去,玄荫一把拉住他的手:“师弟?”同时同光法师的声音响起:“去哪里?”
霍己厌挣脱玄荫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嚼杨枝去!”
虽然知道这个同光法师不太待见他,但是他也不是那么记恨他,毕竟老秃驴了火气大一些也没什么,反正他马上就可以离开了,如此自我安慰一番就沿着寺庙开始晃荡。
早课下了后,小和尚们就散去了,霍己厌依旧在寻思着这老不正经的师父到现在还用法咒困着他,让他到现在都没见过寺庙大门长什么样子!
忽然身后被人一拍,霍己厌吓得小身板一震,颤颤回头发现是他那师出同门的师兄雪寂。
雪寂给他的第一印象还是挺不错的,反正要比同光那老秃驴好多了,他率先打招呼:“师兄好啊。”
雪寂冷冷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如同他的法号如雪般寂静。
霍己厌看着他那张冷酷的脸胡思乱想着,脑补这个大冰块在烛光之下一针一线地绣着布偶,这场景无论如何也贴不上他这个大师兄的脸啊,太惨绝人寰了!
雪寂走到他的身侧和霍己厌并排着走着,声音让如火夏日有了一丝冰凉:“嚼杨枝意指清理口内污垢。不清理口腔是不允许诵经的。”
“哈哈!!”霍己厌有些嘲讽地笑着,“你们这些秃驴还挺讲究。”
雪寂并没有为“秃驴”一词而动怒,不轻不重地唤了一声:“师弟,”
虽然玄荫也经常跟在他后面左一个“师弟师弟”,右一个“师弟师弟”,但是唯独从雪寂口中唤出来的师弟,似乎穿过层层耳膜,直达他的灵魂深处,与另外一个人声音重叠,那人也经常如此轻唤他“师弟”。
雪寂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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