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地戳戳安瑾额头,将脸扭到一边去。
“那你到底怎么了?今天来难道就是想喝我这里的茶?”安瑾笑着问道。
吴韵筱将手放在栏杆上,下巴抵着手臂,不知道盯着哪里。
安瑾也不追问,就在她后面静静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悠悠开口:“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在忠勇侯府遇到的那个楚公子么?”
“楚松亭?”安瑾心里一惊,果真出事了?
“嗯,”吴韵筱点点头,“你应该也知道最近朝堂发生的那些事,我们吴家也有一些人卷入其中,虽说是旁支,但在朝中经营很久,在家族也是很有能力声望的,父亲就想保住他们,但……皇后娘娘那边却是一概不管,太子哥哥也是没有伸手想帮,我爹那段时间急得没办法,后来……”
安瑾接道:“后来楚松亭给他出谋划策?”
吴韵筱点点头,“我不知道他和爹爹怎么结识的,帮了爹爹很大的忙,爹爹对他赞不绝口,我在花园和他碰过面,自那以后,爹爹就有意无意总是在我面前夸他……”
安瑾知晓,这楚松亭怕是入了吴韵筱爹爹的眼了的,只是……上辈子她是听娘亲说过,吴家折进去一些人的,而且还是皇后亲自出手的,想来这人也是没保住。
“那你……你觉得他如何?”安瑾小心翼翼问道。
她沉默了一会儿,这一段沉默却让安瑾心都提了起来,“一般般吧,不讨厌不喜欢,而且就像你说的,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又这样有城府,我始终是有些怕的……”
安瑾松了一口气,还没动心就好,不管楚松亭这人有没有能耐,前世对吴韵筱不好却是真的,这样的人就嫁不得,或者说是爱不得。
想了想,她就继续给他抹黑,“就是啊,我看了那么多话本,哪个读书人不是负心人啊?他们肚子里的弯弯绕绕最多了,咱们女子嫁过去了岂不是遭罪?对于女子而言,男子有没有本事倒是其次,关键是要对你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你爹爹也是读书人……”吴韵筱皱皱鼻头,毫不留情地拆台。
安瑾被噎了一下,“那、那是特例!一万个里面也找不出一个来!”
吴韵筱咂咂嘴巴,感叹一句:“是啊,这样的特例偏偏落在你家,你可真幸福,我爹爹外人也都说他洁身自好,可家里也哟两个姨娘和庶子庶女呢……”
这年头,只要不眠花宿柳、宠妾灭妻,那都是洁身自好的。
规矩,从来都只是束缚女子而已。
“所以咱们要认真寻觅啊,切不可早早就将一颗真心托付与人才是……”安瑾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拍拍她的肩膀说道。
吴韵筱瞪了她一眼,说得就像她经历过一样的。
两人就着这个话题聊了一会儿,就转移到了别的话题上,直到日落西山才罢休,吴韵筱也没留下来吃饭,直接上马厩回了家。
安瑾用过晚饭后,在思考着楚松亭的事情,却忽然想起,有一个人似乎可以帮她……
沈瑜。
☆、54|51.50.49
该抓的人都抓进了大牢,该定的罪名也都定了下来,这一场大清洗终于过了一半,沈瑜也有了一口喘息的机会,这些日子他被老爹使唤得跟陀螺似的,什么苦活都找他,真是的……
不过在看到自家大哥虽然没有东奔西跑,但那一张脸却因为长时间在书房商议对策而瘦削下来,他也就没什么怨言了,大哥身子比他不好都这样了,他怎么还能再有怨言?
况且忙一点他也是开心的,只除了没时间找安瑾这一点让人心烦。
只不过……
沈瑜捏着手中那一张薄薄的花笺,看着上面那一行娟秀的字迹,他不由得傻傻笑了起来,眼睛都快眯在一起了。
明日午时,泽香茶楼。
这花笺是安瑾身边的大丫鬟送过来的,沈瑜看自己就知道是安瑾亲手写的,这是约自己明日见面呢,哈哈哈,看来这几日不见也是有好处的,她都开始想自己了啊!
沈瑜小心翼翼地折好花笺,塞进怀里,乐滋滋地回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