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极为别扭的手姿拧着筷子开始刨饭。
对面两人坐下,后卿饶有兴致地望着天望。
“真是想不到。”
“想不到什么?”
“想不到你竟然真的做到了。”
“呵,你知道,我永远也不会放弃他的。”
“那是两回事。”
两人猜哑谜般一来二去,天望听得云里雾里,对于舒镜居然背着他有了别的秘密感到非常暴躁,想摔筷子掀桌又怕舒镜生气,干脆心底默念:不存在的。
“他现在这样,你打算怎么办?”
后卿盯着对面那大龄儿童笨拙学筷的样子,心中简直说不出的滋味,即使脸长得一模一样,他也很难相信当年那个意气风发、踏遍三界无人敢犯的家伙真的还能回来,他更怕如果真是如此,那么空欢喜一场的舒镜将面临怎样灭顶的灾难。
也不知舒镜能不能懂得后卿的忧虑,他只是耸耸肩:“顺其自然就好,他现在这样,我很满足了。”
后卿垂下眼睫,收敛起过于精明的目光。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这道理舒镜比他有更切实地体会。如果天望始终如此还好,但他已入修妖一途,有些东西终究避无可避,就算他们极力逃避,麻烦也会自己找上门的。
风铃响了一声。
后卿再抬起头时,依旧是那张游戏不羁的笑颜,举着手打招呼:“嗨,小禾,好久不见!”
大大的笑脸突然摆在面前,小禾下意识退了一步。
后卿夸张地做了个受伤的表情:“哎呀有这么不欢迎我吗?”
舒镜想起后卿第一次见到小禾时的那些劣迹,一手掩鼻偷笑道:“好了,你别捉弄小禾。”
话音未落,小禾提着菜逃也似的进了后院。
后卿耸耸肩:“我怎么觉得小禾不太高兴?”
“哦?你能看出来?”从小禾那张面瘫脸上吗?舒镜好笑地看他。
后卿凝重道:“我感应到了杀气。”
舒镜惆怅地看着在摆弄新筷子的天望:“大概是因为原以为终于有了个可爱的宠物,结果居然变成了讨厌的人类了吧。”
小禾的反社会人格后卿是知道的,他望向天望的目光突然多了几分担忧:“希望我下次来还能看到他完好无损。”
舒镜笑而不语,后卿摸着下巴不知又在打什么算盘。
翌日清晨,小禾做好早饭,拉开铁门准备开张。
铁锁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门外突然有人发出尖细的笑声,似乎是在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