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里那片一拱一拱的阴影展露出了极大的兴趣。
舒镜接过小禾不知从哪儿变出来的毛巾,却没有用来擦头上与身上的水,而是先包裹住了怀里的小乘客,放到桌上细心擦拭。
这下小禾看清了,那是一只刚出生十来天的小奶狗,也就两个拳头大点,通体乌黑,只有鼻尖和软绵绵的爪子透出点粉红,看不出什么品种,正仰着脑袋张大嘴四处探。
“呜呜呜……”
小禾惊奇地看着这一切。
“先生,他在叫!”
“是呀,你饿了也会叫。”舒镜漫不经心地敷衍了一句,而后又想起来——“哦,我忘了,你不会饿。”
“您近来大概真的老了。”
舒镜受伤地看向小禾:“不用这么认真吧。”
“恕我直言,或许您能告诉我您的伞在哪儿吗?”
“……”
舒镜眨眨眼,眨眨眼,脑海中倏忽有一个抱起小狗前放下雨伞的动作闪现而过。
“……哎呀。”
“没关系,鉴于一直以来您丢伞的次数都与下雨的天数成正比,我早已经备好了多把伞。您也不用担心我会嫌弃您,反正人都是越老越厚脸皮的。”小禾认真地说道。
“呜呜呜!”
小狗晃着脑袋呜咽了一声,似乎在附和小禾。
“你这小白眼狼,我这都是为了谁?”
舒镜笑着点点小狗的脑袋,一阵大力擦干净了它身上的水与脏污,又单手捞起张着嘴努力表达自己的饥饿与不满的的小家伙,往书店后方走去。
打开一扇不大的木门,书店的后面居然别有洞天。
一间小院,种了各色各样的兰草,院子的另一侧是并列两个简单的小屋,大的那个是舒镜的住处,小的是厨房。
“帮我煮一碗羊奶,再拿一支筷子来好吗?”
嘱咐完小禾,舒镜进到房间,暂时放下小奶狗,开始收拾自己。
等小禾进来时,舒镜刚好换好衣服,眼镜早已除去,重新露出他异于常人的眼瞳。
小禾将东西放到桌上,正好摆在小奶狗的旁边。
小狗几乎立刻就闻到了奶香味儿,他的四肢还不能支撑他站立,连趴着时的平衡都难以保持,身体被探寻的脑袋带得歪来歪去,他发出更加急切的呜咽声。
舒镜坐到桌旁,用筷子蘸了羊奶,送到小狗口中。
口中的甜香吸引着小狗做出本能的吸允反应,只可惜这不是奶嘴,嘬了没一会儿就嘬不出东西了,小狗急得呜呜叫,受食物的刺激,他的叫声较开始时虚弱的状态大了许多。
舒镜不急不慌地重新蘸了羊奶喂他。
这方法很笨也很慢,可是看舒镜专注的样子,似乎此时此刻,谁也别想用任何一件事打扰他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