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机械般的点头,裹着浴巾转身离开,昨晚的衣服都已经破了,手机在江悦的包里,所以除了浴巾我没有带走丝毫东西。
出了酒店我看到江悦的玛拉沙蒂停在门口,透过玻璃依稀看到她正在抹泪的样子,我不顾酒店门口路人满是嘲讽鄙夷的目光,走到车前敲响车窗,愤恨说道:“下车!”
江悦红着眼从车里下来,抬头泪眼婆娑的哽咽说道:“暖暖,对不起,对不起……”
“贱人!”我用力抱紧她,牙齿狠狠咬在她的嘴唇上,“我是你的,你怎么舍得把我送给别人!”
“因为只有她能救你……”江悦捂着嘴,目光满是痛苦的神色,“只要能救你,我可以把我的心给你。”
“上车回家,”我把她推进车里,主动担任司机的角色,“白娅茹呢?一定是她出的主意对不对!”
“暖暖,不是这样的……”江悦拼命摇头,紧攥的手掌竟然连指甲都嵌入掌心,可她仿佛毫无知觉一般,望着我哭泣说道:“娅茹也是为你好啊,暖暖你要相信我们好不好……”
“我不怪你,”江悦的模样让我刚平复的心再次疼痛起来,我柔声安慰她说道:“我是温暖,是你的暖暖,也是白娅茹的温暖,怎么可能,又怎么舍得怪你呢……”
江悦有病,白娅茹有病,就连身为医生的楚妃都有病态,我更是病入膏肓……
活在这个病态的世界里,谁又能逃脱的了呢,我们都陷入一种奇葩的绝症里,伦理伦常早就被颠覆不复存在……
江悦为了温暖着魔,白娅茹为了温暖入痴,楚妃呢?她是爱着江悦的对吗?不然她怎么会为了报复江悦而宁愿失了自己的贞洁……
可我呢?因为对温暖的愧疚所以一直活成温暖,不只是对温暖的补偿,更是对江悦和白娅茹的补偿,因为我忘不了江悦当初每天几近丧心病狂的自我折磨。
可时间久了,就连我自己都在潜移默化把自己当做温暖,容貌,声音;想法。
我是温暖还是温言?是男是女?
现在的我到底算什么?
“娅茹先回家了,她现在一定跟我一样难过,暖暖……你能不能回去好好陪陪她……”江悦再次楚楚可怜的望着我说道:“暖暖……”
“好,”等红绿灯时候我伸手在她头上轻抚,感受着车内属于她身体的气息,我有些痴迷说道:“你说的我都会做,因为你是江悦啊,是温暖和温言一起爱的一个女人。”
回到枫林湾,江悦主动要求停车,我知道她是为了留给我与白娅茹独处的空间。回到家里,客厅满是狼藉,用过的纸巾揉成一团散落在地板上。
白娅茹蜷缩着身子躲在沙发的一角,对于我的到来她仿佛丝毫没有察觉,我身后从她身后绕过拥她入怀,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用温暖的声音柔声说道:“原来白娅茹也会哭的吗?”
食指在她眼角轻触,沾了她的泪水放在唇间舔舐,味蕾是一种咸涩的味道,我开口再次说道:“恶魔的眼泪居然也是咸的呢。”
“闭嘴!”白娅茹转身,目光冰冷的直视着我说道:“你身上有楚妃的味道,洗不干净我就杀了你!”
“怎么杀?”我紧紧抱住白娅茹,朱唇的碰抵,她的牙齿咬住我的嘴唇,一股腥暖的味感在口腔内徘徊不散。
“破了,不好看了,”我松开白娅茹,抬头可怜巴巴的盯着她,委屈说道:“肿了,我是温暖唉,你居然舍得这样对我。”
“那又怎么样?”白娅茹一副胜利者的模样,颐指气使地说道:“去洗澡!洗不干净不许出来。”
白娅茹舌尖刮过嘴角残余的血渍,如白玉般的牙齿被鲜血染红,她此刻的模样就像西方的吸血鬼一般冷傲,“要穿我给你买的那身!”
“好……”我无奈的苦笑,拿过沙发上她早已准备好的衣服走进浴室。
喷洒里涌出的冷水一遍一遍冲刷着身子,似乎想要洗掉身上所有的不堪。我伸手将玻璃上的水渍擦掉,里面倒映的是跟温暖有七八分相似的素颜。
七八分呢,我指尖在脸颊划过,冲着镜子里的自己嘲讽说道:“所以呢?你在顶着温暖的身份生活,享受着本该属于她的所有,温言你还是偿还吗?倒是像鹊巢鸠占的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