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那尚衣局只好给她在原有男袍上稍做修改,并在衣摆袖口以及领口都加上了紫荆花纹饰,看着比普通男炮清雅。
路放过去时,秦峥恰穿着一身这新做的袍子,她如今养得肤色如玉,被这绛红袍子衬着倒是风姿翩翩,舒展若风。
只是此时的路放却是无心欣赏,看她眉眼泰然,知道她必然是还不曾听说外间传言,不由松了一口气。不过既然这消息已经传得四处皆是,她怕是早晚也要知道的,当下便上前道:“秦峥,有件事你需知道。”
秦峥此时心中正自暗暗想着,不知道何时路放听说外间传言,不知道他该如何恼怒气愤?
谁知道路放恰来了,于是她忙迎上去,比起往日要殷勤许多。
路放牵着她的手,沉吟着该如何开口,最后终究道:“若是外间有些传言,那不过都是市井闲人无事生非罢了,你万万不可放在心上。”
秦峥闻听却是微惊,心道他怎么对我说这话,不过她心中虽疑惑,却是没说出,只是点头道:“你说得极是,外间那些传言,不过是街坊八卦闲磕牙,哪里能当真,你我自然不可和他们一般见识!”
路放点头:“你既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秦峥听了,只好道:“你能这么说,我也很是放心。”
路放微诧,想着哪里有些不对劲,一时正说着时,却是有内侍来报,说是适才派出去的侍卫已经回来,正在御书房听候召见。
路放点头,当下安抚地拍了拍秦峥的手,道:“你等我。”说着便去见那侍卫。
秦峥听了刚才路放的话,也是莫名所以,想着怎么他倒不气,反而在安慰我呢,这倒是有哪里不对?
当下她微一挑眉,便命人召来了陈有志,着令他去打听。
谁知道陈有志刚走,路放就大步迈了进来,脸色极为难看,周围气息都仿佛跟着冷凝下来。
一旁阿慧见此,顿时低着头不敢言语。
秦峥示意阿慧下去,然后不动声色地上前,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路放漆黑的眸子射出冷沉的气息:“也不知道是何等鼠辈,竟然在市井间散步朕的谣言!”
秦峥摸摸下巴,叹了口气:“这个,我倒是有所耳闻,只是如你我刚才所说,外间那些传言,不过是街坊八卦闲磕牙,哪里能当真,你我自然不可和他们一般见识!”
路放却是剑眉紧锁,问秦峥道:“你竟然也已经听说?”
秦峥点头:“嗯,正要告诉你的,谁知道没来得及,你刚才就走了。”
路放冷哼,抬手间,握住一旁茶杯,那茶杯却是瞬间粉碎,他轻而危险地道:“不知道这鼠辈是何目的,朕定要派人查个一清二楚!”
秦峥顿时挺胸,肃冷地道:“是,这个必须要查!”
而这件事,路放查了几日,却并不没有结果。因为人人都知道,人人都在私下传,你若要知道起源,却是难上加难。况且陈有志这等帮闲之人,做事极为谨慎,自然不是那么好查的。
过了几日,一直查不到,只能不了了之,不过路放到底在心里猜度,不知道那散步流言之人到底有何目的。
若是说自己一直无出,待到哪日秦峥若能怀孕,这谣言自然是不攻自破。便是自己一直没有子嗣,也大有路不弃可以过继来继承大宝。路放想到这个,难免将此事想得越发深远,甚至还特意派了暗卫去宁王府上暗中保护路不弃,以防是有奸人使诈。
又过了些日子,这消息渐渐淡了下来,似乎也没什么事发生的样子,路放也只能罢了。
不过路放渐渐地看出,因此这事,那些进谏要他纳妃的奏折却是渐渐没了,这倒是意外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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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是中秋节,在敦阳这是一个大节日,只因按照往朝惯例,城中会有花灯花龙,届时天子也会与民同庆。因为这是新朝立国后的第一个中秋节,敦阳城里的百姓们都翘首看着呢。是以此时早有礼部官员上奏,要早做好万全准备。
到了中秋节这一日早上,阿慧早早地开始为秦峥梳妆,又是画眉,又是贴额黄,倒是弄得秦峥很是不自在,只绷着脸在那里。
待到路放下了早朝,一回来见了秦峥,却是皱眉:“这是做什么?”
秦峥唇边带着一丝嘲笑,斜眼望着她道:“这不是你新皇第一个中秋节么,我这做皇后的自然要给你做足面子。”
路放打量了下,笑道:“确实比往日娇美许多,只是倒不大像我的秦峥了。”一时说着,便拿了一旁的汗巾帮秦峥将那描画的眉擦去了,又将那唇上油膏抹去,这才道:“我的秦峥,本已是天人之姿,若用了这些脂粉,反倒俗了。”
秦峥听了,却是点头道:“若是如此,那我便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