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放用尖刀贴了那肉片,在刘安面前晃了晃:“你这肉,若是炖汤,倒是不错。”
刘安望着那剖得极薄犹自透明颤巍巍的肉片,两眼顿时翻白,晕死过去。
路放却不管他是否晕死过去了,低下头,认真地剖着肉片。
一直到后来,那茶盘里码着整齐的一排肉片,这才罢休。
他站起身,打了一个响指,只见一个身穿劲装的男子听令走了进来,那男子两眸精光,行走迅捷无声,不过见到路放的时候,却是恭声问道:“路公子?”
路放轻声道:“你去找一名内侍,去见孟南庭,就说皇上有请。”
那劲装男子听令后,便出去了。
此时刘安在钻心剧痛中醒了过来,颤抖含泪的眸子望向那茶盘,却是只看一眼,便喉咙间腥甜,喷出一口血来。可惜那血也被堵住,又活生生的咽了回去。
路放起身,俯视着这个曾经拥有至高无上权利,如今却已经被千刀万剐的男人,不由有几个感慨地道:“你死了后,我会平定这个天下,还会住到这个宫中来,也许我还会住在这个寝殿里。”
刘安濒临崩溃的流着泪,他希望路放给他一个痛快。
可是路放却摇了摇头,认真地道:“不,我真得不会杀你的。我会留着你。”
说完这个,他端起托盘,悠然步出了寝殿。
周围隐在暗处的人马见此,也跟着陆续撤了。
他低头看了下那肉片,便纵身上了房檐,凭着记忆,前往御厨房。
云若公主来到寝殿前方,正在回廊时行走时,忽然一顿。
她摸了摸胸口,心间竟仿若有所感。
她默立在那里良久,终于叹了口气,对身边众侍女道:“皇兄可能是因为什么耽误了,想来总是会去的。我们还是回去吧。”
众位侍女诧异,不过并不敢说什么。
而路放来到了御厨房,却见厨子正在做一个汤,却是上善五素鸡汤,路放隐在房梁上,趁着厨子一个不注意,便将那肉片倾倒入了锅中。
此时那鸡汤蒸腾,就要出锅,但见那厨子用小盅,盛了许多盅,吩咐身边人送给殿上众贵人。一时自有侍女,各自托了托盘,一个托盘里放了四个小盅,想殿上行去。
路放看了此番情景,这才离开。
而在大殿之上,众人酒过三盏,越发心中焦躁,不知道这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正猜度忐忑时,忽然有皇上身边的内侍前来请孟南庭,说是皇上有请。
此言一出,众人越发怀疑,不由得交头接耳。
孟南庭也觉得事情诡异,恰好云若公主回来,便问道:“公主可曾去请过皇上了?”
云若公主垂眸柔声道:“云若行至回廊,听闻皇上即可便要来殿上,便没再去请。”
孟南庭听此,心中越发恼怒,不过此时群臣在侧,他无法,只好告罪离开,亲自去见皇上。
孟南庭走后,恰好有宫女承上汤煲,给各位将军并云若公主各自一碗,众人心不在焉,便拿了银勺来随意吃了几口。吃着时,却觉得那里竟然有肉片,仿若没熟一般,众人觉得诡异,互相看了一眼,见别人并无异样,于是少不得皱眉咽下。
又过了半柱香时间,众位将军终于按捺不住,便有平定将军阴声道:“此处前往太和殿,便是三个来回也该回来了。”
众人点头,大家眸中越发疑惑,纷纷看向云若公主,云若公主也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她心中隐隐有不祥预感,当下只能吩咐侍从,再去请皇上和摄政王。
此时左统将军忽然起身,抱拳道:“请恕末将之罪,依末将拙见,今日之事怕是有些蹊跷,不如我等一起前往,拜见皇上?”
众人听了此言,纷纷点头称是。
云若公主见此,也只好点头同意。
当下一群人马,浩浩荡荡,警戒万分地杀往皇上的太和殿。
待来到这太和殿中,但见这里守卫不见人影,周围萧杀安静异常,不免面面相觑,各自猜到怕是今日真得有大事发生。
当下众人步步为营,小心上前,一直来到了寝殿前,这才看到几个小太监守在那里,神色慌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