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笑道:“对我极为有用。”
于是路放顺势问起秦峥被高璋抓起的那一段,秦峥却是不说话了,只是灌了一口,半响道:“他应该已经死了吧。”
路放凝视着她萧瑟的眉眼,微抿住薄唇,便不再问了。
秦峥又灌了几口,忽然斜眼问路放道:“对了,你要成亲了是吗?”
路放却是没想到她这么说:“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秦峥这时候几杯酒下肚,已经有几分醉意,当下醉醺醺地道:“忘了,只听说你要尚公主了,真好,恭喜啊!”
路放抓住她的酒杯,不容许她再喝,斩钉截铁地道:“我没有要成亲。”
秦峥被抓了酒杯,干脆松了手,却去拍路放的肩头:“若是真能尚公主,却是极好,比你那未婚妻夏家小姐强上百倍。”
路放俊颜泛起无奈,道:“秦峥,我说了,我没有要尚公主,也没有要成亲。”
可是秦峥却是听不进去,醉眼朦胧地望着路放,拉着他的手道:“路放,路放……”
路放将秦峥枯瘦冰凉的手反握在掌心,细细包住。
抬头间,却见秦峥眸中隐约有水光。
路放唇动了动,终于道:“峥弟,如果你有什么事,告诉我好吗?”
秦峥却是什么都没说,轻轻摇头道:“我没事啊……”
路放审视着秦峥,淡声道:“我记得我们是无话不谈的兄弟,是吧?”
他的声调清冷如玉,可是听在秦峥耳中,却是温暖至极,想起过去种种,终于忍不住,忽然抱起桌子上的酒坛子,疯狂大饮。
青竹酒,苦涩微凉,带着难以言喻的些许药香,只扑入喉咙,火辣辣的感觉遍布了四肢百骸,可是秦峥却觉得不够。
路放也不阻拦,只站在一旁冷冷望着。
半响,那酒坛子光了,不知道多少是进了秦峥的口中,又有多少打湿了胸前衣襟。
秦峥在醉意中嘶哑地道:“路放,我杀了他!”
并不需要解释,路放已经知道秦峥口中的“他”是哪一个。
秦峥说完这些,一拳头将那酒坛子砸了个稀巴烂,却又道:“我也许根本没能杀了他,他也许还会被救过来,我竟然没能杀了他。”她念念叨叨地说着这些话,两眸闪出疯狂的锐芒。
路放忽然上前,伸出臂膀将醉醺醺的她抱在怀里,强迫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
秦峥挣扎,可是路放很强硬地迫她不要动弹,于是秦峥终于不挣扎了,只是趴在路放肩头胡乱呢喃,如梦游一般。
路放伸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峥终于慢慢地睡去,不再说话了。
路放小心翼翼地打横将秦峥抱起,放到了榻上。
放下她后,他帮秦峥盖好凉被,可是一抬头间,却见她颊上的一滴泪。
枯瘦苍白的脸上,一滴晶莹的泪珠。
他的心顿时被狠狠绞了一下。
他伸出颤抖的手,碰触到她的脸颊,轻轻地,试图揩去那眼泪。
修长干燥的手指头碰到那眼泪时,是湿润的感觉。
他抬起手,将指尖那点湿润放入唇中,入口是咸凉的滋味。
路放站在塌边,低首定定地凝望着她的睡颜,许久都不曾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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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秦峥醒来,却是若无其事,也丝毫没有醉酒的样子。路放见此,便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此时秦峥依然着男装,路放想让她随着自己去军中的话,男装倒也方便,因此并不提及换女装的事儿。
当日稍作收拾,路放便带着秦峥离开凤凰城,向城外四十里外驻扎的路家军大营而去。
刚出凤凰城没多远,便陆续见有逃亡的人们从凤凰城以东的望垠之地归来。这些人拉家带口的,有的还带着牲口赶着牛车,牛车上放满了家里各种物什,人群中有许多的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