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
等啊等,等到了丑时三刻,山上竟然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这下子不但霸不悔,就连落甲山的其他山寨子弟,也都有些按耐不住了:“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寨主身边只有一千五百子弟,南蛮军可是两万呢,若真打起来,寨主就危险了。”
霸不悔心中焦躁,听到这话,越发不耐,低声怒斥道:“都给老子闭嘴!”
众人听了这个,面面相觑,只好不言了,可是难免心里嘀咕一番,若是真出了事可怎么办呢?他们也是担心寨主啊!
可是就在大家疑惑之时,忽听到山寨之中有鹰鸣之声,紧接着便有厮杀之声传出。路放听到这声音,一个令下,大家如虎狼一般往山寨大门冲去!
冲到之时,山寨大门恰被里面的兄弟打开,只见里面已经战作一团,于是路家军等人一拥而上,冲进去对着南蛮军一片砍杀。
原来这南蛮军占领了落甲山后,见此处山势峻险,各处都是峭壁,只有三处大门能直通山上,其他所在便是插翅也能上的来,偏偏那三处大门都是易守难攻之处,不由得分外得意,想着只要他占了此处,实在是明智之举。
于是当日便命人饮酒作乐,庆祝大胜,与众位属下喝得酩酊大醉,临了还叫了军妓前来,寻欢作乐一番,一直折腾到子时放睡去。
谁知道好梦正酣时,忽闻到杀声一片,一群山寨子弟犹如神兵天降一般攻入房中,一个个手起刀落,将他那些醉酒熟睡的手下砍个乱七八糟。这两万之人,自然有一些是没喝醉的,惊醒过来,连忙扯了裤子捡了刀剑砍杀起来。
高登醉眼朦胧,恰好一把大刀砍过来,他忙一个翻身,将身边昨夜好生疼爱一番的女子做了人肉挡箭牌,可怜那女子嘤咛一声,便鲜血直流死去了。高登几个翻身,拎了一件袍子披上,开始召集人马作战。
他见此时南蛮清醒者已经众多,约有七八千,又见山寨中之人倒也不多,一千有余而已,当下信心大增,打算重整旗鼓再战乾坤。
谁知道刚提起刀,却忽听的一片喧哗,紧接着一批人马冲将起来,以着猛虎上山之势头,攻向他的南蛮军。
高登手提大刀,跨上马去,对着来人大喝一声道:“你是何人,竟然夜袭我南蛮军?你又是如何进来的!”
路放手提长剑,寒气森森,于那暗夜之中犹如索命阎罗,听得此话,朗声道:“我乃路放,自天而降,前来取你性命。”
他声音铿锵有力,听得众位南蛮军魂飞胆破,他们早知道路放已经死了,实在不明白怎么忽然又冒了出来。这其中有人见过路放的,一看之下,果然就是,不由惊恐大呼:“鬼啊!路放来索命了!”说着抱头鼠窜。
路放眉眼轻眯,他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这等威力?
不过此时此刻,路家军见了南蛮军,分外眼红,一个个已经拼死杀了起来。这南蛮军经此一番,胆小之人吓得魂飞魄散,这也不能怪他们,半夜里安安稳稳睡觉,忽然被一个死了的人从天而降,任谁也不能不多想啊。当然这其中也有胆子大的,不信鬼神的,便跟着高登提刀大战。
可是到底来说,路家军和落甲山群豪士气正旺,高登手下南蛮军匆忙迎战,早已失了先机。于是不过片刻功夫,两万南蛮军所剩无几,地上血流成河,横尸四处。
高登见此,振臂一呼,带着身边为数不多的亲卫,抢了一处小路,往大门方向逃窜而去。
霸不悔见此,便要追了过去,却被路放拦下:“放他一条生路吧。”
霸不悔不解:“为何?”
路放眸中有深沉之色:“这个人有勇无谋,留着无害。再者说……”他停顿了下,才幽然道:“留着他,正好把南蛮王庭的水搅混。”
这时候苏盼跑过来,裙子上依稀沾着血,面上却是带着清灵的笑:“放哥哥,你又打了一场大胜仗呢!”她是将门女子,巾帼英雄,可到底是女儿家,心中原本对路放存着一段情,此时此刻,更是对路放敬佩到了心坎里。
路放笑了下,对苏盼道:“这一次仗打完了,你便跟着苏径回你父亲身边去。”到底这里是山寨,都是男人,不方便。
再说了,他何尝不能看出苏盼对他的儿女情呢,只是他心中已经有了秦峥,再也容不得他人,更不想横生枝节罢了。
苏盼却是极为不满,撅嘴道:“不行,放哥哥,我要留在山寨,陪着你,跟着你一起打南蛮!”小姑娘一腔热血,恨不得再多砍几个南蛮人。
这时候苏径过来了,道:“盼儿,你是否留在这里,还是要请教过父亲再行定夺。”
苏盼见哥哥发话,只好不再说什么,只是那眼神一直缠着路放,问这问那。
苏径见她有点不像话,便道:“路放还有许多事要做,你先去帮着大家包扎下伤口吧。”
苏盼见路放只一心处理善后事宜,并不曾看向自己,只好委屈地去了。
当下霸盖天望着满地的南蛮横尸,在血泊中持着长枪哈哈大笑,慷慨激昂:“这群杂碎,也有今天!”
霸不悔清点人数,发现自己山寨之中几乎不曾有亡,只有重伤数人,轻伤者几十,当下禀报给父亲,于是霸盖天越发大喜,连连说了三个字:“好,好,好!”一声比一声高。
路放也将路家军清点,接着自然有路一龙等人带着大家为伤者包扎伤口,清理战场。至于这群南蛮尸体,统统拖到后山,挖一个大坑,聚集在一起,烧了。
这也是一个不小的工作量,大家一直忙乎到天亮,这才收拾清理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