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轻点,身形一闪,将手中画戟丢了个解数,随后举戟直取那祁晨风。三王子身法俱佳,此招速度极快,若换作他人,早已束手,为戟所伤。只未想这祁晨风却并非寻常人等,更不与三王子较量武艺,展开双翅,飘忽如鬼魅,身影极速往后掠去,避开三王子锋芒。随后撞破柴房屋顶,逃至室外。
三王子见状,亦是随之足下一点,身形一跃,便已飞身追出。地上朌坎见罢此景,苦于自己不会武术,不可飞檐走壁,只得转身奔出门去,寻找他二人身影。
此番只见那祁晨风展翅飞于客栈上空,此处较了那狭小|逼仄的室内,反倒更令其游刃有余。另一边只见三王子运起轻身之法,飞掠过一间间房顶屋檐,挺戟直攻祁晨风。那祁晨风亦非等闲之辈,于半空之中拈诀召唤,只见几簇磷火迅速聚集在祁晨风身侧,祁晨风随即将手挽了个花样,之后一掌推出,大喊一声“降”,便见那几簇磷火亟亟合为一体,形成一鬼魅之状,向三王子飞扑罩下。
天井中朌坎仰头见罢此景,忙不迭大喊示警:“那正是灵降,殿下当心!”一面悬空召唤出五枚避咒牌符,一把拽在手中,使尽全身力气投向三王子。正值那鬼魅将要吞噬三王子之时,朌坎所掷五枚牌符一道挡于三王子身前,勉强将那鬼魅击毁,牌符碎片散了满地。
对面祁晨风见一击不中,随即再行召唤,此番只见她鼓动唇舌,念动咒诀,手中招式更迭变幻。另三只鬼魅随之集结而成,竟一齐向半空之中的三王子扑来。朌坎见状,心急如焚,此三只鬼魅来势汹汹,聚散形而成一体,那鬼魂之力自是不比单只之时,此番欲凭几只牌符只怕难以奏效。念及于此,情急之下朌坎亦奋不顾身,随即召唤出凤凰,一跃而上,驱使凤凰飞上半空,一面召唤出十枚牌符,一面就此挡在三王子跟前,以己之身替他承受住鬼魅之击。而朌坎凭借身中朌坤所施防咒之术并方才召唤之牌符,方得以承受合体鬼魅之击而幸免于难。
而身后三王子见朌坎飞身挡于自己跟前,以身救己,替自己挡下那鬼魅之袭,心脏悬于一线;又见朌坎承受那鬼魅全力一击,所有牌符尽皆破碎,登时心如刀割,忙不迭展臂揽住朌坎,运起身法往一旁掠去。待闻他道声“殿下,我无事”,方将欲跳出喉咙之心放回原位。
而那祁晨风此招亦是倾力一击,不料朌坎竟以身为盾,将此招化解,大感意外。随即停下召唤动作,驻足一隅,冷哼一声说道:“未想你竟有些手段,亦无怪乎那人道此番不可掉以轻心……”
朌坎闻祁晨风这话说得蹊跷,立马反问道:“那人是谁?你受何人指使?此事有何内情?”
祁晨风闻言,大笑一声,对曰:“你等以为此事当真入你所料那般单纯?适才你之推断尚有两处错误,而你尤不自知。其一便是那巫虺当真存在,而并非我虚构生出,且亦于朔月之日入府拜访五殿下。如你所料,我于上月初一以鹭鸶之名进入五王子府面见那祁林鹬,趁机在茶水之中施下蛇蛊;只我未想彼时有一人竟看穿我之伎俩,那人身着黑衣,面带骨牙面具,自称自己名唤巫虺,乃巫咸国巫祝,若我肯替他除掉一人,他便授我更为厉害之咒降之术,助我实现心愿……”
此番三王子并朌坎闻罢这话,早已目瞪口呆,未想这羽民国巫蛊事件竟有这等内|幕。
祁晨风又接着道:“你另一处错误便是你只道是降头杀害另四人乃是我故布疑阵之举,实则我无需布此连环局,祁归飞一干人等亦休想知晓真相,擒获我;此局实乃为你而设,那巫虺告知我曰你正在追查巫祝,若我将巫蛊事件扩大,这下蛊之凶手定会被怀疑成精通咒降之术的巫祝,届时若传入你耳中,你定会追查而来。至于按五行规律下蛊,亦是刻意凭此留下线索,诱你追查而来……”说到这里,那祁晨风再按捺不住,仰天大笑,只如高高在上的捕猎者,见罢猎物如期落入自己网中之时那般志得意满,“我设此连环之局,目的正是为诱你前来,那巫虺欲处之而后快之人,正是你朌坎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