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很宽阔的石板路。
宽得足足可以让三辆马车并排行驶。
但现在却没有一辆马车,甚至连行人都没有一个。
杜沉非、段寒炎、鱼哄仙、卫壮士这四个人,又已经开始赶路。
他们就走在这条宽阔的石板路上。
饿着肚子走进一个饭店,然后又饿着肚子从这个饭店里走出来,再赶到别的地方去吃饭,这似乎也是一件很滑稽的事。
这四个人,从出生到现在,都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
但他们今天却已经遇到了这种事。
所以,他们也觉得自己颇有些滑稽。
这种事,并不是一件能令人愉快的事,因而,这几个人虽然已在着条路上走了一千一百三十八步路,但也还没有人说话。
他们虽然没有说话,但每个人都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这位要请自己吃饭的朋友,究竟是谁?”
他们虽然在心里猜测,但却没有人问出来。
因为一个人的智商只要不低于二十三点六二五,就一定知道,这种事是没有人能猜得出来的。
卫壮士是一个外国人,他不可能还有朋友在这个地方。
杜沉非和段寒炎二人,混江湖的日子并不太久,而且他们也从来都没有来过这个地方。所以,这个要请客的人,应该也不会是他们的朋友。
于是,杜沉非与段寒炎二人,都已经很有把握,这位要请客的朋友一定是鱼哄仙的故旧。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只有他的交游最为广阔,朋友也最多。
就连鱼哄仙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觉得这个要请自己吃烤全羊的,一定是自己年幼时的同学。
而且,这个同学,很有可能就是一位名字叫作柴大人的同学。
鱼哄仙听说,这柴大人自从离开学堂以后,就一直在这袁州、吉州地面发展,先后做过茶楼、直销、茶餐厅、家具、房产中介的生意,据说如今是扎扎实实地发了点小财。
鱼哄仙知道,这柴大人生来并不是一个很抠门的人,假如是他在这里请客的话,那么,菜品一定会准备得很丰盛,节目也一定会安排得很丰富。
一想到这里,鱼哄仙那充满了疲惫的脸上,就露出了满意而愉快的笑意。
他觉得自己辛苦劳碌的日子已经太久,现在的确很需要有点节目丰富的娱乐生活。
三千二百八十三步的距离,并不是很长。
即使一个疲惫如同鱼哄仙的人,要走完这样的一段路程,也并不需要花费很久的时间。走完两千九百八十七步的路程,就更不必了。
此刻,杜沉非等四人,就已经走了两千九百八十七步的路程。
这个地方,路旁有一个两层高的亭子。
只要站在这个地方,你就可以看到前方有一面石崖。
这一面石崖,并不是很高,但却很黑,黑得就如同他们刚才在饭店中遇到的那两个黑妹。
这面石崖上,稀稀疏疏地长着几丛灌木。
一个人的智商,只要和你们村口刘老三家的牛崽差不多,就一定能够想象得到,在这面石崖下,一定存在一条沟。
这条沟一定很长,长得就像一条龙。而且它的颜色,也一定和这面石崖一样黑,黑得就像一条乌龙。
因为这条沟的名字,就叫作“乌龙沟”。
只有长得像一条乌龙的沟,才会被人叫作“乌龙沟”。
站在这个亭子旁,当然是看不见这条沟的。
所以,杜沉非他们也还没有看到这条沟。
但他们却看得到,在这一面并不算太高的石崖顶上,摆着一张桌子。
在这张桌子旁,坐着很多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胖也有瘦,有老也有少,看起来是一副很热闹和谐的样子。
杜沉非的视力已足够好,但在距离这么远的情况下,他还看不清这些人的面貌。
段寒炎和鱼哄仙、卫壮士也看不清。
于是,他们就又继续向前走来,一直走了二百八十三步。
走完这二百八十三步的路程,他们就来到了一块平地上。
在这块平地上,也稀稀疏疏地生长着几棵松树。
现在,他们就发现了一件事。
他们发现自己的一个推测是相当准确的,因为在这面石崖下,真的有一条沟。
这条沟,又黑又长,也真的很像一条乌龙。
这条沟的宽度,目测至少有五丈三尺七寸八分;它的深度,就不多不少,是三丈三尺四寸七分。
然后,他们就又发现了一件事。
他们发现自己的另一个推测是相当不准确的。
不但不准确,而且还错到离谱。
因为他们发现,现在这面石崖顶部吃吃喝喝的人,并不是鱼哄仙的朋友,更不是鱼哄仙的小学同学柴大人。
这些人当然也不是杜沉非与段寒炎的朋友。
虽然这些人并非朋友,但杜沉非却认得这一群人中的大部分人。
不但认得,而且已经很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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