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一幕的陈月,并不觉得那些失去了家当的村民们可怜。
反之,她也看出来了,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宁愿选择家当,让自己步行,他们应该早就到了养猪场了。
更不会遇见如今这样的情况。
小弟他们在山下,加上天黑,看不清山上的情况,陈月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这座山要滑坡了。
为了给小弟提个醒。
陈月只得不停地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扔出树枝。
陈书坐在车板上,身上的蓑衣早已湿透。
山路左侧的水流声在这安静的山间,显得格外明显。
身后是还在哭喊抱怨的众人。
车厢内的老村长没有吱声,他一直坐在车厢内,这个时候吭声,村民们指定会埋怨他。
陈书猛地从车板上站了起来,看向身后的村民们。
“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等任何人,左边的水流声你们听见了没,再这样吵下去,等河水涨起来,你们能去哪里?山上?山上刚才连树都掉下来!恐怕你们刚上去,就跟着滑落的泥土一起下来掉进大河里!”
“我是父母官,但如果你们因为没有听我的命令,自己死了,那就怪不得我!小白!走起来!”
陈书一声令下,马车重新开始动了起来。
且不再像之前那般,闲散漫步般的行进,而是真的跑动起来了。
马蹄声渐渐远去,还在苦恼的村民们这才意识到,他们真的被抛下了。
陈月蹲在山上的大树上,看着这群人。
“什么村长!那村长肯定是收了那个当官的钱!”
“他们就是在搞我们!”
“我们要让村长赔钱!”
“让村长赔钱!”
“要不我们回去吧?”
“就是就是,现在往回走还是要容易些,养猪场那边地高,咱们走过去费劲。”
“那董老五说水都漫上来了……”
“漫上来了又怎么?咱们村地比堤坝那高啊,说不定刚好在咱们村前面就停下来!”
“可咱们现在回去,东西咋办?”
“就是,我家这次带出来的东西可是掏光了家底了!村长不给个说法可不行!我可是听他的话才出来的!”
听着众人的争吵,陈月嘴角下压,伸腿在靠近他们的原本就已经倾斜了大半的树干上踹了一脚。
“什么声音?!”
这群青壮村民们立马听见了这树叶之间互相摩擦带来的飒飒声。
“快跑!”
不知道是哪个村民先反应过来了,怒吼一声朝着前面马车的方向跑去。
人在a生死时刻,总是有一种藏匿在基因中的本能,让你的身体先于你的头脑做出决策。
一种村民,没有一个是朝着相反的地方跑的,他们都选择了马车离开的方向。
看到这里,陈月无声的笑了,穿梭在树林之间,朝着小弟所在的方向赶去。
没一会儿,陈月就赶上了小弟所驾驶的马车,以及,站在半山腰可以看见的不远处落下的碎石和树干淹没的道路。
陈月叹了一口气。
趁着马车还未赶到,将那些碎石和树干都给收进背包之中,勉强清理出了一条畅通的道路。
陈书赶着小白经过此处时,目光落在地上的碎土上,抿了抿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继续沉默的赶路。
托了火力全开的小白的福,陈书赶在了晚上八点到了养猪场。
一直坐在马车内的老人和孩子瞧见那亮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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