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二十四年冬,
十一月十九日下午,木珠发动了。
尽管有了黄郎中的保驾护航,可这次生产却依旧从下午迈入了二十日的凌晨。
凌晨一点,
武侯的天空开始下起了小雪,大壮时隔几个月,再一次迈入了陈府后院,从到家开始就在后院中踱步,几次听见木珠的喊声,都要冲进产房内,又被陈爹给拦了下来。
陈月因为年纪太小,被牛芳从产房里给轰了出来,被轰出来时,嘴里还念叨着,“黄姨您方才进屋之前用胰子洗手没?我看书上说的,不把手洗干净,对产妇很危险的!”
话刚说完,就被牛芳给直接拎出门去,无情的丢在了外面的屋檐下。
与那在后院中踱步的大哥大眼对小眼。
良久,陈月听着里头木珠姐疼痛的嘶喊声,和黄郎中让她咬紧棉被的提示,只觉得手有些发软,想想那老方丈说的话。
“就算是有喜欢的人,也还是放过自己吧,在这个年代生孩子,简直是在拿命去拼啊?!”
没有人听见陈月的喃喃自语,时间也不会因为木珠要生孩子而停止流逝,从下午到傍晚,今日的晚霞格外美丽,不过陈家人却没有心情欣赏。
深夜,王百年戳了戳睡在身边的陈书,
“小书,你睡着了没?”
陈书翻过身来,躺在床上,摇摇头。
“木珠姐都叫了一下午了,现在都这么晚了,我听着木珠姐的声音好像越来越小了,我好担心。”
“嗯。”
“我想我娘当初生我,也很疼吧。”
“嗯。”
“哎,你今天怎么这么沉默?又不是在书院,你要假装小大人。”
陈书双手从被窝之中伸了出来,搭在棉被上,屋里的炭盆为了防止不小心撞倒特意放在了桌下。
“你把手放出去干啥?虽然点了炭盆,但是被窝外面还是好冷的。”
“百年。”
“啊?”
“我在想,当女人好难,又不能读书识字,又不能自己挑选夫婿,就算是嫁人后,还要怀孕产子。”
一向话多的王百年这次倒是难得没有吭声,
过了好一会儿,
王百年也将双手从被窝里拿了出来,
“哎,被窝里真热。”
“小书,你知道吗?我打小看我奶奶一个人守着我们家的屋子,等着我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面回来,每天除了等我之外,就是在街上转悠,和家里的做工的婶子们说东家长西家短的。
那时候我觉得,我奶奶可真是太没有出息了,都不知道像那些闲书里的大姐闺秀一样,吟诗作赋,再不济,也听听小曲。”
说到这里,王百年停了一下,仿佛是在回忆,回忆当初的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和奶奶大吵了一架,我就把心里这些话给说了出来,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奶奶哭,来做工的大婶们看见我也很生气,说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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