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够将秋季的乡试提前就好了,如今距离乡试还有三个月出头,实在太久了。
董瑞不得不安慰沮丧的小弟:
“别沮丧,那南家近几年无非是靠着与卢知州这个蛀虫眉来眼去扎根,前些时日,那大理寺的大人不是说,正在办那城郊抛尸案,若是真的将那知州拉下马来,我瞧一直以来不吭声的白家,怕是会将南府给吞下肚。”
这话让陈书想起了那再次相见,一脸冷若冰霜的田瑶,心中有些涩涩的,嘴里道:
“可是我们能够帮到什么呢?就算是真的将卢知州给拉下马了,那也是姜西大人的功劳,咱两顶多就是看看罢了,现在想来,做一方县令,头上无数官僚,也不是那般的松快。”
董瑞确是眼神幽幽,瞧着那道路前端的奢华马车,“小月姐手中的木牌,交给白家,能够让白苏公子咬下南府一小口肉沫来,那南倩不是仗着要去珵都当填房,在武侯城内耀武耀威吗?咱们就让她当不成,不就好了?”
到家后,牛芳坐在木珠房内陪了一下午,晚上大壮回家来,牛芳不准家中任何人提起今日发生的事,因为大壮这孩子是个轴的,若是让他知道了,说不得会直接去那衙门找拐子大打一顿。
而且,也是为了防止将来两人拌嘴时,大壮会无意识的将此事说出。
毕竟,牛芳一直认为,大壮这孩子直愣愣的,实属有些傻气。
陈月则是待在房内,点着烛火,在房内书桌上写着今日读书后的感想。
夜深了。
陈月偷偷打开卧房的窗户一扇,悄声爬出窗,站在房檐上,再将窗户给关上,之后几个跳跃,消失在月色中。
木珠房内,大壮像往常一样,把媳妇的洗脚水打好,放在床边,上前去让媳妇儿泡脚,因为木珠上次来月事时疼得脸都白了,大壮火急火燎的带着她去了医馆,大夫只说是之前受了寒气,日后做好保暖,且最好是每日泡脚,日子久了自然就好了。
于是,每天给珠珠打洗脚水成了大壮回家后,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
往日珠珠都会提前将鞋袜给脱去,坐在床边等着,可今日珠珠还未洗漱,就躺在床上,用凉被盖着头,默不作声。
大壮走上前去,悄声问道:
“珠珠,咋了?是今天出门玩太累了?这样,你躺着,把脚搭下来,我给你洗就成,你要是困了,就睡吧,一天不刷牙也不碍事的。”
大壮轻柔的将珠珠的小腿放下到专门买的泡脚桶中,一双大手仔细的揉搓着那白皙粉嫩的脚丫。
木珠一把掀开脸上的凉被,坐起身来。
脸上双眼肿得像一双核桃,小嘴扁着,瞧着一脸认真给自己搓脚的相公,总算是露出了今晚第一抹细微笑意。
“哼,往日里怎么不见你给我搓脚,今儿倒是献殷勤了,咋的,你是做什么心虚的事情了!”
大壮和媳妇儿成婚也有些日子了,早就明白,自家的小珠珠是嘴硬心软,当下也憨憨的笑两下,低下头去伸手在媳妇儿的脚底板挠一挠。
“哈哈哈!!住手!大壮!你找死!给我住手!哈哈哈!!”
原本还有些后怕的木珠,本想抱着大壮嚎啕大哭一场,只是气氛还没酝酿出,就被大壮神来之手挠痒痒给破坏了,当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哪里还有那下午时的萎靡沮丧气氛。
住在对面的牛芳本躺在床上睡不着觉,担心那受了委屈的儿媳,此时听见珠珠那敞亮的笑声,才算是放下心来,扭头过去,看向一直打着哈欠给自己扇扇子的陈爹,笑呵呵道:
“白日里还担心珠珠这孩子想不开,如今听着这笑声,放心多了,大壮这孩子就这点随了你了。”
陈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纳闷问道:
“这孩子哪里随我?呆头呆脑的,哎,好在娶了珠珠,否则一辈子都打不出个屁来,急死人。”
牛芳一边朝着陈爹躺下,一边笑呵呵道:
“随你,会哄媳妇儿,不然我当年跟着你穷得叮当响,还一天到晚死心塌地?”
陈爹听到这,得意的笑了。
两口子对视一眼,陈爹嘿嘿一笑,起身将床帘放下,
今儿,又是考验木匠坊出品大床坚固的一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