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院试的时间下来,山河县的学子们顿时炸开了锅,
“那主考官不是已经以死谢罪,怎么,还得重考呢?这不是在戏弄人吗?”这是自认为上一次院试发挥不错的,
“我倒是认为应该重考,谁知道泄题之人到底泄露了多少题目,到时候让那胸无丁点墨水的成了秀才,岂不是贻笑大方?”这是那考试发挥不行的,
陈月坐在自家小食肆中,一边算账收钱,一边听着那些所谓书生们的辩论,只觉得,就他们几人那说话的架势,瞧着也不像是能过的样子,不过嘛,是人,总是有梦想的,万一试试又过了呢?
只是,苦了那些供养他们的人。
倒是听那王百年说,那日来家中查案的姜西大人,这几天身边一直跟着一名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女孩,问她是谁,她说是姜大人的关门弟子。
想到这里,陈月心情颇好的眯了眯眼,坐在凳子上偷偷伸了一个懒腰。
下午,听闻有几位书生集合一起去那县衙抗议不公,认为重考浪费朝廷资源,被从县衙中走出来的姜西当场一人给了五个大板,理由是蔑视县衙纪律。
原本还在附近围观的学子们瞧见那被痛打五个大板叫得十分凄厉的同窗,只觉得打在他身,痛在自己心上,一时间,唯恐那女大人将自己也当做同伙一同捉拿了,赶紧退了。
王百年对于考第二次倒是巴不得,主要是每次去陈书家玩,就要被那先生要求写一篇文章,一天一篇,实在是比院试还要频繁,回家之后手都提不动了。
院试这一天,天空万里无云,气温甚至一度飙升到了十八度,陈书和王百年听了陈月的吩咐,穿着适宜,只苦了那没带几件衣裳的远地方考生,只得在这十八度的天气里,穿着一件件不算单薄的棉衣,汗水几乎就没有停下。
姜东负责此次院试的搜身,很可惜,全部考生入考场了,也没搜到一位作弊的,脸上可惜的神情,让不少学子心中暗自感慨,好在自己没有铤而走险,否则现在估计就是自己被当面打板子了。
姜西坐在房内,八扇房门全部打开,左右两竖排的泥巴隔间,每道隔间前没有任何阻挡之物,考场内设有两间茅房,每次上茅房之前会有人搜身,上完后也有人搜身,甚是耽搁时间,所有大多数人都选择憋不住了才去。
这一次,有来自珵都的姜东姜西两姐弟坐镇,山河县所谓的有钱有权人,都不敢像往年一般打招呼,毕竟,大理寺的事情,有交情没交情哪个好,还不一定呢。
“先生,你说弟弟这次重考,能得榜首吗?”陈月放下手中的算盘,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问先生。
甘顺摸了摸胡子,沉吟片刻答道:
“不知道,哪次院试不冒出几个天纵之才?”
倒是董瑞难得出声,“我觉得陈书这次能,我方才看那考场外面,没有比他神色更放松的了。”
陈月紧绷的神情骤然一松,露出两颗小虎牙,点点头赞同道:
“我觉得也是,哈哈~”
牛芳这几日每天做吃食都更加卖力,那揉面的劲道,不知道的,还以为那面粉是那欠钱不还的顾客。
接连几天的大太阳,城外的河堤处已经是野草丛生,白色的野花点缀在其间,杨柳树随着微风在河堤边飘荡。
直到那省城传来那院试前三甲,山河县的院试才开始拉下真正的帷幕。
连着几日的大太阳,走出考场的多位考生在出考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个隐蔽的地方,将身上的棉衣脱掉,那后背布满的热痱子几乎成了这次考场的标配,有三人除外。
那就是经得陈月提醒的陈书,王百年,轩辕浩三人了,衣裳单薄的他们在初初入考场时,被不少考生暗中嘲讽,连一件厚实的棉衣都买不起,如今,瞧着这三人脸色如常走出考场就知,他们后背肯定没有那闹人的痱子。
可光是这,总不能说人作弊吧?
最终,也只得艳羡郁闷参杂的眼神目送三人。
王百年他爹自从上次院试后就去外省了,如今县城这套房子就他和奶奶住着,王奶奶听见他去陈家,比谁都积极。
要换个人,指定觉得奶奶不心疼自己,可王百年不同,他可是认定了陈书的大腿,立志将来要抱紧大腿躺平生活,只巴不得陈书赶紧出人头地。
轩辕浩走出考场,外面也没有他家的马车了,瞧见如同上一次院试一般,等候在场外的甘顺先生等人,小跑着奔了过去,到甘顺先生面前,做了个拱手礼,
道:
“先生,晚辈估摸着这次考得不算好,许是上不得榜。”
陈月看了轩辕浩一眼,心下感慨,他还是为了家族放弃了科举一路啊。
山河县泄题一事一出,大周读书人皆认识了这座西南小县城,心中想着那里出来的读书人恐怕也说不清往年的成绩,一时之间,山河县走出的读书人都不得不隐藏了自己的出生地,否则周围往来的人都会投以质疑的眼神。
姜西一手促进的第二次院试,当下许多人叫苦不迭,甚至心中暗自唾骂,这婆娘就是当不得官,瞧瞧,不就是手上有那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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