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隐隐知道自己想要的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获得,可还是无法就此放手。总想着或许还有一点点可能,总想着……如果真的认命的话,那就是真的失去了。”
贾琏静静的听着贾赦讲述,他有一种感觉,或许经过这一次他们父子间的关系会得到改善。
“为父想要的,就是你祖母的疼爱。为父与贾政同为她所出,为何那贾政就是她心中的宝,而为父,却不管如何都只是她心里的纨绔。琏儿,当年你祖父逝世后,荣国府就被抄,若不是为父想尽办法疏通,荣国府又怎么可能只是那样就被圣上放过!可惜你祖母眼里仍然只有那贾政,还以为是他和王家从中周旋贾府才能逃过此大难!她也不想想,贾政那六品工部员外郎的官还是父亲临死上折子为他求来的!还有那王家,王子腾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怎么可能在那时对贾家伸出援手,他还怕他王家也被牵连!”
贾赦咬牙切齿的冷笑,深呼吸好几下才将那激动的情绪缓解。而贾琏,却是听得双眸里异彩连连。这么说来,他这父亲倒是手段不少,可惜却陷入了渴求母爱这个心魔中,最终才让他和整个大房落到那样的下场。
“可惜为父那时还是看不穿,总想着你祖母总有一日能发现贾政的真面目,知道她疼爱的儿子是什么嘴脸。结果,我将荣僖堂让给了二房,大房退居东边马棚旁的花园里;将荣国府当家主事的位置让给二房……最后得到的是什么,琏儿你都知道。”
眼角抽搐了好几下,贾琏声音有些破碎的说:“所以父亲你当日窝在荣国府东面花园里眠花宿柳只想着那些宝贝古董,都是因为祖母的偏心?”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上辈子的三十三年才那么凄惨?贾赦不是没有能力,而是因为和贾史氏赌气,结果最后却是将整个荣国府给赔了进去!贾琏只觉得刚刚暖起来的心里一下就冰凉下去,就是因为这么不靠谱的原因,贾赦自甘窝囊了一辈子。
他贾琏是自己没本事眼界也低,贾赦呢?!
察觉到了贾琏身上的冷气,贾赦摸了摸鼻子,无辜的说:“按理说袭爵的是我,是荣国府继承宗祧之人,祭田族产这些本该就由我管理,剩下的财产最起码也该对半分。但你祖母在一天就不会允许分家,贾政那厮什么都不做养了那么多请客成天吟诗作对,你父亲我要是不多花点,岂不是荣国府的财产都变成二房的了!”
贾琏对此嗤笑一声不说话。当初荣国府抄家的时候官中基本都是空的,倒是两房的私产搜出了不少,其中王夫人最多,贾赦那里排第二,比贾史氏的私房都多。
“为父私房多,是你曾祖母去世的时候将她的嫁妆和私产都留给了我。只有你祖父才是曾祖母所出,本来这些应该是留给你祖父的。但你曾祖母看不惯你祖父和祖母对贾政的偏爱,就将这些都留给了为父。”
贾琏已经一点语言都没有。贾史氏是偏心不错,难不成他这曾祖母就不偏心了?!想想当初抄家时贾赦的私产,贾琏就能明白贾史氏为何贾赦再怎么孝顺都不喜他的原因。
曾祖母要是将那些财物都留给贾代善的话,贾史氏怎么都能分上一点。贾赦虽孝顺却也是个贪财之人,一点都不拿不出来孝敬给贾史氏,那位老太太会满意才奇怪了。
如今贾琏实在是弄不清楚他这父亲到底是什么货色,说他就是个老纨绔吧,听他话里上辈子做的事和这辈子的行事又不像。说他有能力吧,又怎么会连这点都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