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怀谨的脑袋看似已经重新连到了脖子上,只余下一条明显的痕迹,但这些伤痕的边缘却渗出了粘稠的液体,又红又黄,瞧着十分恶心。
而且这些液体凡似乎能够溶解一切,木怀谨的衣服也已经化了大半,露出了底下的躯体。
穿着衣服的时候看不出来,但衣服下面的他极其怪异。
从胸口往下的部分,他的身体慢慢从寻常的肉色过渡成一种诡异的绿色,而且上面还有着奇怪的纹理。
就像是一棵树木……晏海垂下眼帘。
“下手……还真……狠。”像是被割断的脖子还没完全恢复,木怀谨说话断断续续还带着气音:“我提的……明明是、是对你有利……你的命不要……”
他说这句话的时间里,晏海吐了好几口紫黑的鲜血。
“你可能对我这个人不大了解,我不喜欢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的手里。”他用袖子擦了擦沾血的下颚,对着木怀谨笑了一笑:“而且我信不过你和你背后的木家,我可不愿意变作第二个月凌寒。”
随着他的表情动作,那些不知怎么变硬碎裂的蜃衣随着他的动作纷纷剥落了下来,露出了他真正的容貌。
一半俊美若仙,一半宛如恶鬼,而且那道贯穿脸颊的旧伤旁,那种青灰色正不断往四周扩散开去,此刻几乎已经占据了他大半的脸颊。
“你说我前脚刚刚夸你聪明,你怎么一转眼就尽做糊涂事呢?”木怀谨上下左右动了一圈脑袋,看上去似乎已经彻底好了。“算了,只要你在我们手上,我也不愁拿不到靡常令。”
“靡常令……”晏海喃喃地重复着,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关键,这很有可能就是刚才木怀谨所说的,被藏在那颗珠子里的东西。
但是他的身体,却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绪了。
他此刻眼前发黑,几乎已经看不到东西。
木怀谨弯下腰,从他袖子里找出了那个小瓶。
“这可是好东西,对你可是有无穷的好处,就算是我们,也不是人人能够……反正你吃下去就知道了。”他拔掉了瓶塞,用手捏着晏海的下巴,就要把里面的东西往晏海嘴里倒。
晏海无力摆脱他,甚至连自尽也做不到,心里头异常的焦虑。
他耗尽了残余的那一点气力,也只是把头侧过了一点,然后他只觉得脸颊之上一片清凉。
木怀谨‘啧’了一声,脸上露出可惜的表情。
晏海却突然感觉整个人精神为之一振,眼前也能看得清了。
“太浪费了。”木怀谨看着在那一滴药物作用之下,迅速发生着改变的那道可怕伤疤。“你别乱动,不然我就先把你弄死了,再用这灵药把你救活,相信我,那滋味可不好受。”
晏海能感觉得到,从脸颊的伤痕处,传来的那种充满生机的气息……他多年以来,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这具腐朽沉重的身体,突然之间变得轻盈鲜活了起来。
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像是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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