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岛的主人,而千莲宫只是鸠占鹊巢?”月留衣挑起了眉:“这个说法倒是新鲜有趣,我是第一次听说。”
“根据先祖的记载,大约在距今七百多年之前,天地生出异变,这世上就多出了浮屠屿这个地方。”木怀谨索性坐在了身后的门槛上,一点也没有之前那种或气质翩翩或稳重威严的模样。“木家的先祖目睹了整座浮屠屿自海底升起的壮观景象,也成为了第一个踏足此处的凡人。”
“你说,这座岛是从海中浮起来的?”月留衣看了一眼晏海:“这事我可也从来没有听过。”
“几百年前的事,谁知道是真是假。何况,这事是真是假也并不重要。”晏海定定地看着木怀谨:“我倒想知道,你是怎么能瞒过五离血煞进来的?”
“我告诉过你,我们木家曾经在这座岛上生活了几百年。”木怀谨勾起了嘴角:“在某些方面,我对于这座岛的了解,远比你们任何人都更多。”
“你冒充殷九来到了岛上,这其中未必没有风险,所以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先祖在匆匆离开的时候,将一件非常紧要的东西,给留在了这座岛上。”木怀谨撑着下颚,和晏海四目相对:“我们每一个木氏后人,都会不惜任何代价,将那件东西带回去。”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这其中,还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晏海走到了他的面前:“首先第一点就是,既然你们对这个岛了如指掌,又有办法骗过五离血煞,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回来?”
“晏公子如此聪慧,我也没必要多做粉饰。”木怀谨叹了口气:“木家离开此地之时极为狼狈,距今年代又已十分久远,我们无法在先人遗物之中找到海图。而且我虽有办法骗过那些虫子,但这种办法只能使用一次,所以说到底,我还是必须感谢晏公子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一个以后不会再有的机会。”
晏海不再说话,他眯起眼睛仔细思量。
刚才木怀谨一说木家曾经在岛上生活过,他立刻想到了那幅画。
那是在天镇寺的佛塔之中,他见过的一幅少女画像。
而同样的画,被挂在了千莲宫的密室之中。
所以,木怀谨说的未必都是假话,起码木家在从前就与这座岛有所纠葛,这一点极有可能是真的。
至于其他的那些……就真的有待商榷了。
“哥哥,你觉得他说的是真话吗?”月留衣问道。
“我刚刚和你说过,是真是假都无关紧要。”晏海垂下眼睫,摸了摸右手的尾指:“月留衣,把他杀了。”
“杀人?”月留衣眼珠一转,笑了起来。“这个我会。”
她伸手点了挣扎不休的阿瑛穴道,将人丢给了身后的卫恒。
“这位木老爷。”月留衣反手从背后缓缓抽出了短剑。“你也听到我哥哥说了,这事不能怪你,要是没有得到提醒,直到如今恐怕也没人会看出破绽来。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天意。”
锐器出鞘之声在寂静的山谷之中令人毛骨悚然,然而木怀谨并没有显出慌张。
“晏公子何必如此决绝?”他一派淡然地坐在门槛上:“说不到两句就要把我杀了,还有不少事情我都没说,这是不是操之过急?”
“不论你说的是真是假,但事实上你对我们并无用处。”晏海问他:“你自己说说看,你有吗?”
木怀谨还真的想了一想。
“目前来看,还真是没有。”他笑了起来:“不过我敢保证,接下去的路上,晏公子一定会有需要我的地方。”
“喔?”晏海一脸不以为然:“比如呢?”
“比如啊!”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的下摆:“比如或许我知道,你要找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又被放在了什么地方?”
“你真的知道我要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