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把信给我,我就当你也邀了我,这也合情合理吧!”
“是。”月留衣居然点了点头:“有郡王这样才貌出众的贵客,我可是求之不得啊!只不过既然是赏月饮酒,郡王还带着武器,倒叫我心里很不安呢!”
慕容极二话不说,将背着的枪解下,丢给了冒疆。
晏海最后一个走了上去。
撑船的黑衣人竹篙一点,小船就驶离了岸边。
“哥哥你要不要坐到我这里来?”月留衣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我记得你怕水的啊!船头这里会更稳一些呢!”
“不用了。”
“都是我不好。”月留衣叹了口气:“那时候母亲刚刚过世,我在这世上就只有你一个亲人,我看你对月倾碧那么好心里很不开心的,所以才总是做一些不好的事情,我年纪小不懂事,你可千万不能怪我啊!”
“不会。”晏海坐在船尾,表情极为淡漠:“反正我也剁了你的双手,就算是扯平了。”
慕容极闻言看向月留衣的手,却看到那双手活动如常,根本不像是假的。
“可是真的呢郡王!”月留衣看到他在看自己的手,倒也没有避讳,反而撩起了衣袖。“这世上人和人也不好比,你对你妹妹那么宝贝,我哥哥对我可是狠心!”
她将宽阔的广袖拉到了手肘,只见她小臂中央有一条殷红血线,在雪白无瑕的手臂之上显得格外诡异。
“哥哥只是为了让我长点记性,斩下来之后就让人帮我把手臂接了回去。”月留衣用指尖摸了摸那处:“不过他不许她们给我用傀儡枝,为了通畅血脉,我可是痛了整整七天七夜。”
“慕容瑜在哪里?”她主动提及,慕容极顺势就问。
“唉——我也听说了这事,据说那天晚上死了不少人,真是好可怕啊!”月留衣叹了口气:“如今上京城里已经挖地三尺都没有郡主的消息,我这样一个草民又怎么会知道郡主的下落呢?”
“那你倒是知道什么时候给我送信。”慕容极怒极而笑。
“我只是让人守在刑狱司门外,找机会让郡王带个信给我哥哥罢了。”月留衣看了一眼晏海:“哥哥对我误会颇深,他身边又有那么个厉害人物,我生怕还没说上话呢,就又被斩了手……到了如今,别说傀儡枝,就算能接上双手的大夫也不好找啊!所以只能求助于郡王你了!”
“如果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出来,不用跟我玩这一套。”
“郡王你虽然位高权重,但我要的东西,您可是未必会有的,不过……”话说一半欲言又止,月留衣转过头望向身后说道:“我们到了!”
他们一路上经过许多游船,只是那些游船和之前碧波镇上一样,灯火明亮,人影重重,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他们眼前的这艘规模颇大的画舫也是一样,隔着窗户,能见到上层的舞女们摆出了妙曼的姿态,但却静止不动,悄无声息。
月留衣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只白玉做的小小铃铛,轻轻的摇了一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