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我。”殷玉堂坐在了云寂下首:“我今日过来,也就是给大家做个见证,你们无需有什么顾虑。”
慕容瑜肯定是没什么顾虑的。
她将当日白淳淳在天风楼做下的那桩事情给明明白白仔仔细细的说了,末了还问白一诺:“表哥你觉着,以你堂弟的性子,吃了这么大的亏,可会想着要给这两个胆大包天的仆役一个教训?”
“家门不幸。”白一诺没有试图掩饰,而是非常严肃的说:“我一直以为淳淳不过是纨绔了些,没想到他居然如此胆大妄为,居然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我们白家的脸都给他丢尽了。”
“赤琏表妹,我在这里向你赔罪了。”
他的母亲与殷赤琏以及慕容瑜的母亲是亲姐妹,他这么行大礼,殷赤琏也是坐不住的,连忙站起来回礼。
“表哥,我们虽然往来不多,但怎么说也算是血缘之亲,我本不该驳你的面子,说这些事情叫你难堪。”慕容瑜走到白乐乐面前,故意说给她听:“但事实上你的好堂弟还有这位堂妹,行事言语跋扈嚣张,难道说你们白家如今权势傍身,便能够罔顾王法,随心所欲了不成?”
“放肆!”殷玉堂拍了一下桌子:“慕容瑜,你敢胡说八道,别怪我……”
“王爷,您就是做个见证,怎么又拍起桌子来了?”慕容瑜背负双手站在中央,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何况我说了这几句话,您就要问我的罪,那一口一个‘我姐姐是贵妃’的,王爷岂不是要砍了她的头吗?”
“你!”
“王爷!”一旁的殷赤琏对他说道:“小鱼不过是孩子心性,说话不知轻重,你又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
“小鱼,这种话以后不许乱讲!”殷玉堂顺势坐了下来。
白一诺看他们这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样子,笑了一笑,露出了深深的酒窝。
“瑜表妹说得半点没错。”他轻飘飘地瞥了一眼噤若寒蝉的白乐乐:“想我白家不过是边隅小民,如今算是有了几个上京的亲友,免不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起来,瑜表妹这番振聋发聩之言,我定当谨记于心。”
“既然大家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那接下来,便是白淳淳的死因了。”云寂对这种含沙射影毫无兴趣,出言说道:“我让我师弟和邹老仔细看过,其中似乎有些蹊跷。”
“王爷,郡主,白公子。”邹长青走了出来。“先前白淳淳少爷的尸首被送过来的时候,我与裴先生都找不到伤口在何处,直到将那位同样死法的侍从头发剃光,我们才发现在后颈发际处,有一个极细微的伤口,果然白少爷的相似位置,也有同样的伤口。只是虽然寻到伤口,但若是要弄清因何致死,还需要剖开尸首,进行检视。”
裴不易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一旁,他身上套着一件棉衣,面上系着白布,样子极其怪异,白一诺也多看了他好几次。
“我师弟裴不易对于医学一道颇有造诣。”云寂对白一诺说道:“还望白家能够同意,由我师弟进行此事。”
“我堂弟的尸首完整带回即可,那位侍从与我白家立下的是死契,若能通过剖尸使得死因大白,自然是可以的。”白一诺接着话音一转:“但是,我也有个要求,毕竟我对医术并不了解,所以此次我也带了一位大夫,希望能够参与裴先生的剖尸检视。”
“自然是应当的。”
见云寂同意了,白一诺便对身旁的侍从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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