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着他的人都懂医术,知道他此时不宜受力,故而行动之中颇为谨慎,几乎没有什么晃动。
晏海吃了裴不易的药物之后,神智愈发昏沉,此时已然不省人事。
眼见着摘星楼到了,这一行人却被拦了下来。
拦着他们的虽不是楼里的人,但也都看着熟悉的面孔。
“几位还请让一让,我们这里有伤重者,需要送去医治的。”因为看着熟悉,这边倒也是客客气气地说:“是裴先生的病人,不好耽搁。”
“你们是摘星楼的,快些帮我兄弟看看。”那边倒是有八九个人,其中有一个是被人背着的,背人的那个连忙凑上前来:“他刚刚在山里被毒蛇给咬了,你们楼里一个人没有,这把我可给急死了。”
“那你先让了路,跟在我们后头就是了。”
“这是……这不是云阁主的衣物吗?”那些人后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公子湛?”抬着晏海的那些人,倒也是认出来了说话的是谁:“是您啊!”
殷湛从分开的人中走了过来,走到辇架旁来看着。
待他看清楚了被抬着的,还盖着云寂衣服的人是谁,不由得吃了一惊。
“晏管事?”他惊诧地问:“他这是怎么了?”
“这事我们可说不清,只是让把人抬回来,伤得很重。”
“这可耽搁不得,快些抬进去吧!”
得了这一句,所有人都呼啦啦的跟着进了摘星楼去。
殷湛站在原地。
等人都走光了,他伸出手,自胸口处取出了一样东西来。
那一片原本灰扑扑的鳞片,如今非但突然变作一片赤红,而且发出阵阵热意,仿佛就要燃烧起来一般。
他思虑了片刻,重新将鳞片放入袖笼,快步跟了上去。
第26章
怜宝轩的门被公子湛敲开,随即他急匆匆地进了承王暂住的屋子。
“你说,那个人叫什么?”殷玉堂靠坐在椅子里,手里拿着那块鳞片。
如今鳞片已经重新变作了灰色,也不再发热。
“晏海。”
“你确定是他?”
“我怕有误,后来又试了一次。”殷湛站在他面前,恭恭敬敬地回答道:“这鳞片唯有与他接近之时,方才会产生变化。”
“你说他是个什么……管事?”殷玉堂皱着眉头,再次确认:“朝暮阁里的一个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