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瞥他一眼,笑了下:“是了,你也说陛下从没对太傅黑过脸,所以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不过是看起来凶而已,等关上门啊,估计又要委屈巴巴的和太傅磨。”
无忧:“啊?以前确实是这样,可这次……”
凝昭抬手止住了他的话,笑着瞥他一眼:“咱们就等着瞧吧。”
……
果不其然,到了君容的寝殿门口,他顿住脚步,转过脸对他们说:“你们都守在外面,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许进去打扰。”
“是。”
无忧和凝昭对视一眼,在门口尽职的当起了门神。
君容气势汹汹的推开殿门,随即凶巴巴的看了一眼萧钰,哼了一声,伸手虚虚的握住了她的手腕,把人拉进了门。
萧钰垂眸看着他的骨节分明,瘦的刚刚好的手,心里嗤笑:纸老虎。
进了门之后君容恋恋不舍的松开她的手,把门关上,自顾自走到榻上坐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语气不善的说:“坐。”
萧钰走过去坐下,含笑看着君容:“真生气了?”
君容抿抿唇,没说话。
萧钰便也不说话了。
沉默一点点在周围蔓延开来,挤压着空气,渐渐的君容就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他想等太傅先开口,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想的很好,自己一定要硬气一把,然临到头了,他还是无法真的对着太傅发脾气。
他舍不得。
见萧钰没有说话的意思,君容叹了口气,低声说:“太傅就不能哄哄我吗?”
“肯开口了?”
萧钰戏谑的看着他:“刚才不还是挺凶的吗?那一眼看的我心惊肉跳呢。”
君容:“……”
他泄了气,无奈的说:“我哪里敢凶你?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去绥州?那地方多偏僻你又不是不知道,又难走又冷,你这身子骨去了怎么能受的住啊?万一你在那边病了,我又不在你身边,你不肯按时吃药怎么办?”
说着说着他又急了,伸手抓过萧钰的手指,“你看你的手这么凉,我不提醒,你总也不记得带手炉,大氅也常常忘了穿,就穿着单薄的袍子在外面走动,万一着凉了,谁照顾你?”
他絮絮叨叨的像个操碎了心的老妈子,可萧钰却能听到这些琐碎话语下深沉的关心和担忧。
她反手握住君容的手,放轻了声音说:“我是去赈灾的,不是去玩命的,会记得好好照顾自己的,再说了,那边出了那么大的乱子,你派谁去能放心?”
“谁都行,只要事情能处理好了,谁去不一样,也不是非你不可,若是章老知道了,肯定也不会同意的。”
君容见说不过萧钰,就把章老搬了出来。
萧钰哭笑不得:“你可千万别和他告状,不然以他的性子,估计会直接跟着我杀到绥州去。他年纪大了,就算看起来很硬朗,也禁不住千里迢迢的奔波。”
“那你呢?你总是把别人放在前面,就没想过自己能不能受的住?”
君容凝视着萧钰的双眼,近乎难过的说:“有时候我真的怀疑,是不是在你心里,什么都比你自己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