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说此事今日再议。”
萧钰闻言适时出列,君容便对尚孟摆手:“下去吧。”
“是。”
尚孟回去,萧钰不紧不慢的说:“经过调查,确实没有证据证明荣国公确实参与其中,但其身为兄长,身为一家之主,对弟弟疏于管教,让其酿成大错,也是罪,罪魁祸首虽已自裁,但若就此轻飘飘的揭过,天下百姓可能心服口服?那喊冤而死的人可能瞑目?”
“自然是不能的。”定国公站出来道:“上一次废太子谋逆犯上,荣国公与安国公便站在废太子那边,陛下宽容,念在两位国公多年来的功劳上没有重罚,如今反倒是变本加厉了,这一次若是再不严惩,日后百官有样学样,大乾安有太平日子?”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定国公一派的人纷纷站出来附和,加之荣国公多年来行事嚣张跋扈,结下了不少仇家,此时逮着机会,个个落井下石,恨不得一人一口唾沫先给他喷死。
得亏今儿荣国公没来,不然看见这架势,怕是能再晕一次。
萧钰等着他们说的差不多了,这才站出来:“如何处置,陛下心中自有决断,听陛下说。”
百官立刻闭嘴,看向了上首坐着的那位。
君容起身,双手背在身后,隔着冕旒看向底下心思各异的众人:“传朕旨意,即日起夺去荣国公爵位与封号,贬为恭禄伯,没收一半家财,用以为南家村一百三十八口人修建墓园,以慰他们在天之灵。”
“赵景怀与赵录,罪大恶极,三日后处斩,家眷一律贬为奴籍,流放边关,家产悉数收入国库,温季臻虽徇私舞弊,但念其表现良好,并没有参与杀人一案,从轻发落,免去死罪,摘了他的乌纱帽,流放吧,至于姜不严,身为地方父母官,却不思保护百姓,为一己私欲草菅人命,死不足惜,与赵录等人一天处斩,其家眷亦贬为贱籍,流放苦寒之地。”
“诸位对朕的处置可有异议?”
百官商量了一会儿,纷纷跪地道:“陛下英明。”
君容颔首,悄悄看向萧钰,萧钰对着他笑了下,君容脸色好了些:“既如此,那便去做吧,前车之鉴在此,日后谁若再犯,株连九族!”
……
案子告一段落,罪有应得的人在天牢里哭天喊地,外面的人也听不到。
萧钰解决了这件事,浑身轻松了许多,一直压在心上的大石消弭于无形。
她站在廊下看着春雨绵绵,忽然想到许久没有她小舅舅的消息了,不知道他现下如何?
不过南青山的冤屈洗清了,他应该是很高兴的吧?
不过知己已逝,高兴又能高兴到哪儿去呢?
她倚在廊柱边,伸出手接了一捧春雨朦胧,轻叹道:“昔年别旧友,今岁迎新魂,冥冥若有知,莫叹春意迟。(自己编的,勿考究)”
君容从回廊另一端走过来,听到她这几句诗,心里也颇为复杂,“若是南青山英魂有知,想必也是含笑看着我们的。”
萧钰轻笑一声:“陛下你这样一说,有那么点吓人,白天还好,晚上看着的话,可就不那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