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肃亲王的这番异样举动,自然引得在场人皆奇怪的面面相觑了一眼,但肃亲王在腹中一向积威慎重,倒是没有人敢去反驳他,闻言皆乖乖的依照他的吩咐做了。
肃亲王回到书房后,不停的来来回回走动着,神色惊惶不定,他双手紧握成了拳头,突然猛地一拳锤在了书桌上。
恭亲王虽然鲁莽,有的时候行事也带着几分愚蠢,可他并不是一个会傻到在这个时候会对皇上动手的人,谁都知晓,如今行事对于晏淮一片大好,这个时候对皇上下手,无异于是在助晏淮一臂之力,而他自己,则又是在自寻死路。
晏淮……这是下手了!
如今的这个姓氏,让肃亲王忍不住想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废太子和亲王当年所遭遇的一切。
也就是这般毫无防备的,当年的东宫突然被围起,然后风光无限的太子一家,就这么被圈禁了起来,毫无反抗之力,如同瓮中捉鳖。
不行,他绝对不能够这般坐以待毙。
肃亲王深吸了一口气,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晏翰跟在晏淮的身后,二人回到御书房后,屏退了屋子里的人。
一等着人都下去了,晏翰却是憋不住在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冲着晏淮连声道:“三哥,你真是神了,竟然会算到晏浩半夜会去闯父皇的寝宫,他今日被我们捉了个正着的神色,真是好笑极了!”
晏淮闻言神色倒依然显得十分平静,并不像晏翰那般兴奋。
他今日故意在晏浩过来探望皇上情形之时,做了阻拦,自然知晓依着晏浩的莽撞性子,不可能会无功而返,定然会想法设法的去知晓皇上的情形,而且是一刻都等不下,所以他让人专门盯着晏浩,一等着他动了,他也便动了。
或许连晏浩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他自己竟然会跌在他的一时冲动上,可是身着夜行衣,半夜出现在皇上寝宫之中,这事儿,无论怎么辩解,都无法解释清楚,尤其是在如今他在朝中已经没有多少势力的情形下。
晏浩被他动了,只怕,晏泽闻讯,也要憋不住了。
晏淮想到这里,转身冲着晏翰轻声道:“你现在出宫,去京郊大营找陈锋,随他一起盯着肃亲王府,只怕晏泽也等不住了,一有异动,你和陈锋二人见机行事。”
“好,三哥你在宫里也要小心些!”
晏翰自是毫无疑问的应了。
不过,这路走到了一半,晏翰却是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了晏淮,又轻声问了一句:“三哥,谢家……谢文清,咱们是不是也该有些表示?”
“谢文清不足为惧,等这些事情都尘埃落定了,再空出手去收拾他,现在,便让他在高兴几日!”
晏淮嘴角微微动了一下,轻描淡写,吐出了一句话。
而晏翰闻言,倒是笑着点了点头,脸上颇有几分不怀好意。
今夜京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未能成眠,谢文清也同样没有睡着,他躺在床上,眼睛晶亮的望着床顶,此时谢府早已经关了大门熄了烛光,正是一片安静之时,夜也已经深了,可谢文清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他一想到自己今生破坏了晏淮的大事,他让晏淮坐不上那个位置,心情便激动的无可交加。
等恭亲王坐上了那个位置,等晏淮深陷囫囵的时候,便是表妹回来的时候了。
谢文清脑海里忍不住浮起了锦绣那张还带着稚嫩却难掩绝色清丽的面容,心情越发激动。自从退了婚,他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锦绣了,此时脑海里对于锦绣的记忆,也只是锦绣年纪尚幼时候的长相,可是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只等着晏淮败了,他与表妹便能够日日相对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谢文清虽然一夜未能成眠,第二日起来,却仍是精神奕奕,连遇到卫灵儿时,听到卫灵儿对他的怪声怪气,酸言冷语,都丝毫未能影响他此时美妙的心情。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探听外边的消息,可是没有想到,人还未出谢府,却看到了站在谢府外边身着铠甲的兵士。
谢文清睁大了眼睛,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同样是闻讯赶来的谢家其他人。
谢修走到了门口,上下瞧见了这群气势涛涛的兵士,却是沉着气,稳着声音询问:“各位这是何意?”
“谢老不必担忧,只是这几日,京中比较乱,王爷担心惊扰到各家官眷,所以吩咐我等过来守着诸位。”
领头之人闻言,笑着开口说了,虽然解释了理由,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谢修直觉京中发生了大事,不过他倒也没有继续细细打听,也是知晓此时根本打听不出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