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其实是非常没有礼貌的打断了谢泓的话。
可谢修和谢泓二人在听到这句话后,也根本没有因为这点子事情而有所不痛快,二人都瞠目结舌看着夏立齐怒睁双眼,满脸复杂的样子。
夏立齐勉强平息下心中的愤慨,慢慢开口道:“我们家并没有要求文清一定要为锦绣守身,可文清又何必做出一副为锦绣守身样子,私底下却偷偷在外边养着女人,甚至连孩子都有了呢!
其实,当初夏家和谢家结亲时,虽然夏立齐知晓是谢修为了照顾他们家所以才有这个提议,可当时他并没有一口答应下,也是心中存有顾虑,最大的一个顾虑,便是谢文清和锦绣年纪相差太大,怕等到锦绣长成进门,谢文清都有庶长子了。
一般而言,这种自小定亲的双方儿女,年纪都不会相差太大,甚至有些,是女方会比男方大一些,所顾虑的也是这个缘故。而世家之间,对于庶长子一事,也多有忌讳。
当初谢家也是做了承诺,只说在锦绣进门之前,一定不会有庶长子先出生,所以夏家才会松口定下这门亲事,不然,不管谢家有多好,疼爱女儿的夏立齐和柳氏,也绝对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
如今,既然是谢家先违反了承诺,夏立齐自然也有理由要求解除这门亲事。
而且,说的不好听些,若非谢夏两家的交情,还有夏立齐对着谢修的敬意以及这些年来谢家照顾他的情分,夏立齐在知晓这些事情后,早已经打上谢家了。
毕竟解除婚约,对于他们家而言、于锦绣而言,所受到的伤害,可不比谢家轻。世道对于女方本就苛刻,即使明明是男方的缘故导致婚约解除,女方也一样逃脱不了闲言碎语,逃不了名声受损,锦绣日后若还想订下好婚事,难得很。
这会儿一贯疼爱锦绣的夏立齐能够这般心平气与谢修和谢泓说话,已经是十分忍耐。
谢修和谢泓二人愣了好一会儿后,谢泓却是突然笑了起来,对夏立齐道:“表弟你肯定是搞错了,文清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这就把文清那孩子叫回来给你解释清楚。”
说着,谢泓便要起身去外边叫小厮进来吩咐。
而谢修也是点了点头赞同,对夏立齐开口道:“文清那孩子,别的我不敢说,可品行,还是可以的,若是有误会,把孩子叫过来讲清楚就好,今日这事儿只当没有发生过……”
夏立齐闻言,却是嘲讽的摇了摇头。其实也不怪乎他将话说到了这个地步,谢修和谢泓依然不相信,说实话,当初他和柳氏刚从夏靖铭嘴里听到这话的时候,也同样不相信,直到谢文清自己上门来解释,他们才相信,一直被他们视作是乘龙快婿的谢文清,竟然会背着所有人,干出这样的事情。
甚至在事情已经被揭穿了,还依然想法设法想要欺瞒着他们。
夏立齐知道自己在这里说一千遍一万遍,可能都不如由谢文清自己和谢修、谢泓说来的直接与更为可信。但这会儿他自己却是一点都不想和谢文清撞上。
他没有再继续重复解释,只是站了起来看着谢修语气平淡的说道:“舅父,这件事情,若非文清亲口承认,我如何会相信。我知晓,现在想让你相信很难,你可以去找谢文清问清楚,只是等到问清楚后,希望我们两家能够好好坐下来解决这桩婚事。”
说罢这句话,夏立齐不顾谢泓的挽留,直接走出了包间。
留下的谢修与谢泓二人见到夏立齐这副决绝的态度,神色终于起了变化,将信将疑。
其实若方才夏立齐的态度不是这般,二人是一点都不信,但夏立齐说的心灰意冷,走的干脆明了,反倒是让二人心中开始忐忑起来了。
夏立齐离开酒楼后,一向都是恪尽职守、勤奋办公的他,今日却是难得在下朝后没有去办公,而是回了家里。
他回到家中的时候,走到了自家小院前边的大门口,却并没有走进去,而是招呼过了一名下人,仔细问了一些事情,知晓此事锦绣正呆在房间里做着功课,而柳氏也不在院子里,他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进二房院子里,而是转身去了兰姨太太的院子。
夏立齐刚到兰姨太太屋子的大厅门口,丫鬟便朝里通报了,兰姨太太和柳氏听到响动,转头看向了站在门口的夏立齐,二人的眼睛都红着。
夏立齐瞧着,便知柳氏方才是与兰姨太太说了谢文清的事情,他心中深深叹了一口气,慢慢走进了屋子,走到了柳氏身边坐下。
兰姨太太这会儿看到夏立齐,情绪倒是平复了一些,开口轻声问了一句:“和你舅父说过了吗?”
“嗯。”
夏立齐点了点头,面无表情。
“那……你舅父怎么说?”
“舅父和表哥他们不相信,我便让他们回去问谢文清,让谢文清自己说。”夏立齐脸上闪过了一丝阴郁,不过在看到兰姨太太和柳氏红着的眼眶时,他立刻收敛了自己激动的情绪,又是轻声道:“反正不管谢文清究竟会如何和舅父他们说,舅父他们相不相信,我都不可能再把锦绣嫁给他。”
其实这事儿,已经不是庶长子不庶长子的事情,谢文清在这件事情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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