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远志的心里微微有些焦躁,现在已经天黑,这说明从他失去意识到现在至少已经过去了十个小时。而之前的一段时间因为一直在外面跑,根本没时间回宾馆给手机充电,已经有将近两天的时间没打过电话,他哥这会儿一定着急了。
旁边的师兄项城动了动,发出嘶的一声痛呼,“mmd,老子的脑壳又挂彩了。”
石远志顿时激动,“师兄,你醒了?”
“嘘,”项城连忙压低了声音,“别出声。”
石远志心里明白大家都不想惊动隔壁房间里的人,但他心头焦躁,难以压抑,“师兄,咱们这是被人劫持了?”
“别怕。”项城安慰他,“这种事哥哥我以前也遇见过,不就是被告狗急跳墙么,放心,他们不敢闹出人命来的。你想,天底下的律师又不是只有咱们几个,对吧?把咱们弄死了,原告难道不会去找别的律师事务所?所以别怕,大不了威胁几句。”他停顿一下,补充说:“顶破天了被揍一顿,没啥大不了的。”
石远志,“……”
项城见他不吭声,以为他被吓着,正想怎么给他鼓鼓气,就听石远志低声嘟囔一句,“我哥都没揍过我……”
项城顿时哭笑不得。
一旁的秦少白心头无力,他比这俩傻孩子年长,年幼时又有过被人绑架的经历,他感觉能闹出这样动静的应该不会是原告被告之间互相扯皮的那点儿破事儿——因为某个案子被人威胁时,通常情况下他们都是被人堵在偏僻处,该威胁威胁,该下手下手,打完了人家就一窝蜂走了。真要把人带走关起来,这事儿性质就不一样了。已经被牵扯进案子里的人,无论原告被告,都忌讳节外生枝,让对方抓住把柄。
隔壁几个人言语来去的腔调更像是一群混迹于市井的地痞流氓,秦少白暗暗猜测难道又有人想要通过他来对付秦家?
项城问候了一下自己老师,又安慰了小师弟几句,开始侧过身体试着把缚在背后的手腕凑近石远志的双手,两个人背对背,艰难地试着去解开对方的束缚。不过两个人的手腕都被胶带捆束的很紧,只有几个指头尖还露在胶带的外面,要想撕开极不容易。
项城知道这样不行,压低声音说:“你把手腕抬高一些,我试试看能不能咬开。”
石远志还没来得及答应,就听门外一个男人的声音说了一句,“时间差不多了……看一眼就过来,不许偷老子的牌!”
石远志和项城连忙坐好。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彪形大汉出现在了房门口,他似乎并不惊讶几个人都已经醒了,目光在几个人脸上扫了一圈,落在中间石远志的脸上。
“你是不是姓石?”他走过来,在石远志面前蹲下,一双细长眼睛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他,“学生?!”
石远志不知道该说什么。
项城忙说:“这位大哥,你们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咳,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吧,我是负责人,他就一毛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话未说完,彪形大汉抬手捏住了项城的脖子,将他向旁边一甩,项城就像个破口袋似的被他甩到了不远处的柜子上,砰地一声撞了个半死。
彪形大汉冷笑一声,“废话还不少。”
秦少白倒吸一口凉气。
石远志却被他这一手激起了胸中怒火,张口要骂时,脖子又被掐住,彪形大汉将他脑袋侧过来一点儿,将一个东西举到了他面前,恶声恶气地说:“等下我说开始录音,你就对着这个东西说一句话,听到了么?”
石远志被他掐的直翻白眼,喘着粗气问他,“说……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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