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这种种异样已经叫人心中生出疑虑,然而真正地听到,却叫谭氏呆住了,怔忡了半天,看了看从林萧怀里探出一只小脑袋的胖猫仔儿,竟忍不住尖声问道,“为什么不行?!”
她转头求助地看了看嘉靖侯,见他下意识地偏过头去,竟仿佛不敢看自己,心中就是一沉。
“可是,可是我家缺少什么法器?”谭氏眼睛里的泪水都出来了。
所谓希望越发失望越大,此时看着面前对自己敛目的高僧,她强笑了一声,却满脸泪痕,磕磕绊绊地开口说道,“您,您连它当初的造化都知道的,如今为何说什么力有未逮?莫非,莫非还有别的缘故么?”她板着手小声儿说道,“您说不必担心的,它有大造化,不会吃苦,这谁都没有看出来,就您算出来了,还有什么您做不到的?”
她等了这一天等了多久?
这两天她都欢喜得睡不着觉的,叫人去库房翻找了许多闺女喜欢的料子来做衣裳,什么都预备好了,却只听着了这个。
“您再看一看。”谭氏央求道。
见母亲这样难过,阿眸心里失望的同时,就心疼起来,拍着林萧的肩膀叫他将自己送到这僧人的面前,伸出了自己的小脑袋叫他摸。
它就求着高僧能再看看自己。
“不必看。”这僧人淡淡地说道。
“此事,还是我来说。”见林萧一脸苍白,林策立在一旁面无表情,一双手握得紧紧的,嘉靖侯都不必看元湛的脸色的,在一旁慢慢地开口道,“是我的主意。”
“什么?!”
“当日……”嘉靖侯闭了闭眼,英俊的脸上露出苦笑来,望着谭氏轻轻地说道,“阿眸病了,谁都看不好,你难受成那样。”
女儿失了魂,就差一口气儿就要没了,嘉靖侯心中怎么会不悲痛?他难受得恨不能以身代之,替闺女去死。
日日煎熬,他还能受得住,憋着一口气到处寻人给闺女看诊,然而每每回家,看着妻子憔悴的脸与哭泣的模样,看着她每天晚上辗转反侧,自己躲在床里头哭却不敢叫自己听见,一样儿睡不着觉的嘉靖侯心里就更痛苦,他忍着不去说破,不过是为了不叫妻子担心,然而谭氏越发地精神恍惚,竟也跟着去了半条命似的,他就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叫妻子这样痛苦了。
这高僧是他的至交好友,他求了他,请他说了一个慌。
那些叫人心中生出希望与安慰的话,都不过是出自嘉靖侯的口。
他当初不知道怎么去救自己的闺女,也不知道闺女如今,怎么才能回来。
就是如此。
闭着眼睛说完了这个,嘉靖侯看着谭氏一脸苍白地跌坐在了椅子里,苦笑了一声,摸着阿眸的小脑袋,目中闪过一丝泪光,轻声道,“是父亲的错。”
他什么都知道,却得忍着心痛强颜欢笑地去安慰妻子,还得装作自己也信了这些话不能露出异色来,这得多辛苦呢?
阿眸觉得这其中,嘉靖侯才是这样痛苦的那一个,抽噎着去舔父亲的脸。
“你,你也是为了我呀!”谭氏明白嘉靖侯心疼自己,因此才骗她,也知道若不是因这些话撑着自己到了现在,恐怕她早就去了,便扯着嘉靖侯的袖子哭道,“你呢,你又是怎么过来的?”
“疼着疼着,就习惯了,我一个男人有什么怕的。”嘉靖侯勉强笑了笑,对着面前的高僧拱手道,“对不住。”
“造化天注定,侯爷一门和乐,佛祖也看着。”这僧人回身一礼,见元湛怔怔地看着自己,便叹息道,“非是不与王爷说话,而是面对王爷,贫僧竟不知如何开口。”
打碎旁人希望这样的行为,慈悲为怀的僧人是很不想做的。
“无事。”元湛突然飞快地抹了一把脸,见胖猫仔儿缩在林萧的怀里有些绝望地看着自己,只抱着它到了自己怀里,轻声道,“无事……”
他如今满脸的伤心,竟不能掩饰,一旁的林萧擦了眼泪,便劝道,“咱们再试试别的,咱们总会有别的办法。”
“不管如何,妹妹如今在这儿,能活生生的,叫我说就已经足够。”林策一张脸白得跟纸似的,然而见父母都跟着伤心,便在一旁说道,“咱们家能还在一处,已经是上天造化。”他摸着胖猫仔儿的小身子,目光露出几分疼爱地说道,“只要妹妹还在,模样儿算什么?什么样儿我都喜欢。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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