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你明白这个道理,就能与太子亲近下去。”
“您这话,我明白,只是若是我有个不好,求太子助我,也与从前我要元德助我是一样儿的。”这话说得有些晦暗,然而承安王妃却听明白了。
从前元德寒微时如何,今后就如何,此情不变。
闺女是个明白人,不会仗着从前的情分与太子为难,承安王妃还是很放心元荣的,闻言便微微颔首。
正说话儿呢,就听见外头又有小厮进来,果然禀告太子等人来了,不大一会儿,就有管家恭恭敬敬地引着些人进来。
承安王见了眼前密密麻麻的人,就差点儿一口气儿没上来!
“这,这!”这是在他家里开宴呢!
不提笑嘻嘻的太子成王胖猫仔儿了,跟叫人讨了债的元湛是个什么情况?后面还有一个红着脸陌生的青年是个什么情况?竟然还有一只狼!
承安王什么都不想说了,见了这群明显是来吃大户的就胃疼,坐在一旁默默运气。
“总是来打搅王伯与婶子,我们都不好意思了。”这里头最善良的就是成王妃阿昙了,此时叫人奉上了上门的礼,就见上头竟是两卷极有名的古画儿,就叫承安王觉得这顿饭能回本儿了,松了一口气,见承安王妃也不推辞,只命人收了这些,与阿昙笑道,“你也是!这样见外做什么?你问问你家成王,难道在我的府上还吃得少了不成?”
“你疼我们,我们也想着你呀。”阿昙伏在承安王妃的手臂上笑嘻嘻地说道。
“瞧瞧这小嘴儿机灵的。”承安王妃摸了摸阿昙的头,见后头胖猫仔儿叼着自己的尾巴羡慕地看着自己,急忙招了招手笑道,“囡囡过来!”
胖猫仔儿急忙叫元湛上前,一头滚进了承安王妃的怀里,之后仰头咧嘴冲着元荣叫了两声。
从前没有记忆的时候,元荣是自己的小伙伴儿,恢复了记忆虽然才是第一次见,不过阿眸陛下觉得,还是小伙伴儿来的。
完全没有人家婶子的自觉!
“这个是谁?”承安王冷眼就看着自家蠢儿子元清低声吩咐小厮留了一份儿山珍野味儿送去了永定伯府,那殷勤的小模样看着人家眼睛都疼,只是见了下头正毕恭毕敬,不叫坐就不坐的少年,目光一亮,只觉得这少年十分英武挺拔,面上没有奢靡之气,这样的气度就叫他心中叫了一声好,不由眯了眯眼,脸上温煦了许多,和声道,“竟面生,这是初来京中?”
“这是我表兄冯宽。”元德就在一旁笑道。
冯宽今日叫太子强拉上门,本就心中忐忑,然而见承安王面色温和,竟还有几分慈爱,就在心中一松。
他虽然久在关外天性淳朴,却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分明。
承安王虽看着一脸的嫌弃,然而看向众人的目光却带着温情,显然是口硬心软,如此,竟是叫人不敢相信这样的人会是京中传说有名的不好说话的承安王。
“原来是承恩公府的小子。”乾家那个承恩公府早就叫人忘天边儿去了,眼前的冯唐才是新贵,因太子的缘故,承恩公府显贵就在眼前,承安王虽不致去赶这个热灶,不过送上门的再往外推就是傻子了,便招上来细细地看过,见冯宽面容英俊,言谈颇有心胸,看着还十分实诚,心里就满意了几分,眼珠子转了转,便与他笑道,“能叫太子带到我的面前,可见你的人品,日后,要常来我的王府,咱们说说话。”
“是。”冯宽急忙束手应了,一抬头,就见太子对自己微微颔首,心中更为感激。
承安王府这宴,本没有他什么事儿,太子却将他带着,显然是为了好叫他在京中行走。
有了承安王的这话,京中只怕会对他更看重些。
“可定亲了没有?”承安王就跟一个慈爱的老人似的,仿佛漫不经心地问道。
“母亲入京前病了,因身子不爽利,父亲看顾母亲,一时顾不上这个。”冯宽老实地说道。
“你年纪不小了,还没有定亲,只怕有个红颜知己吧?”承安王哈哈地笑起来。
“这怎么行!”因妹妹冯娴的缘故,冯宽特别恶心红颜知己这么个玩意儿,都顾不上脸红了,只垂头用力地摇头说道,“一个妻子就够了,要别的女人做什么!”
这不是叫他的妻子伤心么?
况脚踩两条船,也不怕船翻了!
“你这样儿的小子,如今可不多了。”承安王呵呵地笑了,慈爱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觉得看着越发地顺眼了,便温声道,“不过,你说得对!好男子,就得只对一个女子好,这不单是品性,其实也是一种福气。”
他叹息了一声,在元德抽搐的目光里用过来人的语气说道,“红颜知己这玩意儿,一不小心就得生出点子麻烦来!心大了的,有了图谋的更要命!都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这说的都是狐狸精了!”
“妻子也是女子……”冯宽迷茫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