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元德与元恕只知道自家王叔痴情,却不知这些,一时竟停住了。
正欢天喜地拿毛爪子摸着栩栩如生的荷花瓣儿的阿眸陡然觉得心中仿佛叫什么用力地捅了一刀般,疼得浑身发抖,然这疼痛来的快去得也快,一时就消失,叫它抖了抖,转着尾巴检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便不在意地撇开了。
因说起这个,皇后便与元德元恕温声道,“你父皇如今在前朝,不是你王叔鼎力相助,只怕不会这么容易就稳定了朝中事,日后,你们要对王叔恭敬,不可心生猜忌。”
元德元恕急忙应了,又见皇后对广宁王重视,想到了这王叔的威胁,顿时心里都有点儿发跳,对了一眼急忙都告退回去用功去了。
真叫王叔抽了,只怕也无人做主呀。
见这两个小子这样匆匆地跑了,皇后就忍不住摇头笑起来,一旁的沈妃见她今日心情不错,也奉承道,“两位殿下都是有轻重的人,有了娘娘的提点,日后行事该更谨慎谦恭。”
“他们不是叫咱们操心的孩子。”皇后见沈妃低头笑起来,便温声问道,“这些时候,你在宫中可有不舒坦叫人怠慢?若有,只来与我说。我虽不济,却也不会叫你吃委屈。”
“哪里能叫娘娘担心这个?”沈妃心中感激皇后对自己照拂,此时急忙说道,“我身居妃位,已是荣华显贵,宫中只有我给人脸色的份儿,谁敢叫我吃委屈?”她顿了顿,有些为难,然想到皇后这些年对自己的照顾,还是稳了稳心郑重地说道,“只是臣妾如今在宫里行走,总能瞧见新人在园子里来去……”见皇后敛目不语,她便劝道,“陛下的心,臣妾都看的明白,那些新人……不如拘在各自宫中,省得碍眼。”
“能与我说这些,可见你是真心待我。”见沈妃怯怯地笑了,皇后想到当年皇子府中,她也是这样怯怯恭敬的模样,便怀念地说道,“咱们好了这些年,我……对不住你。”
到底,因她的缘故,她再不得宠。
“若依臣妾的性子,在别的府里只怕叫人吃了,哪里还有眼前呢?”沈妃却很看得开,反劝皇后道,“臣妾这辈子,什么都如意,什么都不缺,都是娘娘的恩德。”她当年在皇子府里,正妃还未进门,叫蒋嫔欺负得要上吊的时候,那时才知道人间真正的恶意与你死我活。如今,竟觉得这样也好。
安静从容,这日子才是她想要的。
“得娘娘多年的照拂,臣妾,也是该回报一二了。”沈妃抬头,见皇后怔了怔,用力地握了握自己的手,低声道,“宫中如何,臣妾也不是瞎子。那几个……僖常在心比天高,既如此,臣妾就帮帮她,叫她好好儿争回宠。”
听说静嫔往御书房去过?常在小主若知道亲姐妹这样露脸,一定特别高兴,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小主马上就怒哇咔咔~
☆、第17章
沈妃这次竟胆子大起来想要出手收拾人,一则是为了皇后,一则自然就是为了她自己了。
她缩着头过日子,谁都不敢得罪,就这样小心翼翼,竟然还有人叫她不好过,怎能不叫她怨恨呢?
挑唆二公主,真以为她不知道谁干的?!
沈妃虽然是个柔弱胆小的人,可是这样的深仇大恨,足已叫她变身母老虎了!
皇后隐隐知道些,此时见沈妃与自己说了缘故,知这是新仇旧恨,也并无不可。
左右能叫宫中妃嫔不痛快,又不必她出手,有何苦拦着叫沈妃不能报仇呢?
皇后的默认就是很好的态度了,沈妃这才心中欢喜地去了,眼见她走了,阿眸这才拱到了皇后的手边,小小地叫了一声。
皇后醒过神儿来,急忙将阿眸抱起来,见它浑身上下毛里都是灰,也不嫌弃,只笑道,”怎么这么脏?“
听了这话,阿眸就想到方才那杀千刀的广宁王的关于跳蚤的问题了,顿时告状,抬起爪子指了指自己的毛儿,对皇后叫起来。
它气得毛茸茸的脸都扭在一起,特别地生气,皇后只觉得好笑却不明白,正要不管原因安慰一下,却听见外头有爽朗的笑声传来,就见皇帝英姿勃勃地带着两个青年进来,正是广宁王与嘉靖侯世子,此时见皇后起身迎出来,皇帝便笑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
他又叫那两个青年坐在一旁,见阿眸竟在皇后的怀里立起来,亟不可待甩着尾巴就跳进了嘉靖侯世子的怀里,两只毛爪子急色地抱住了人家的脖子,再看看那青年那张秀美绝伦的脸,默默地捂住了嘴角。
皇帝陛下觉得好丢脸!
“这是……朕的爱宠。”皇帝看着阿眸踩在美青年的怀里跟美人儿蹭脸幸福地叫起来,声音都发飘,便艰难地说道,“很活泼。”
“很可爱。”嘉靖侯世子是个很温和的人,此时见猫仔儿肚皮翻过来,便很自然地给它挠下巴,见它一边舒服地哼哼,一边还吐舌头,呆了呆,竟停住了,许久之后,方才继续。
广宁王面对皇帝也十分冷淡,枯坐一旁头也不抬。
“它淘气着呢。”皇帝伸手要接过猫仔儿,却见它竟然用嫌弃的眼神看着自己,显然是觉得自己不是那么美貌,心里直骂小混蛋好色,却还是很自然地收回了手,这才与嘉靖侯世子温声道,“朕寻你入宫,只是为了大婚之事。”见嘉靖侯世子怔了怔,抬头疑惑地看着自己,他便笑道,“朕的昌平也已赐婚,庆德是姑姑,自然不好落在昌平之后,况公主府已经建成,不如寻个良辰吉日,你二人把婚事办一办?”
“臣自然是愿意的,只看陛下与公主。”嘉靖侯世子轻声道,他说起这个,到底是年轻人,面上就透出了薄红,现出了青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