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把谭莎莎的饭盛出来,端给她:“快吃吧,尝尝这个排骨,你妈特地关照我,不能炖得太烂了,我们家莎莎不喜欢吃太软的排骨。”
谭莎莎夹着碗里的排骨,听着赵姨的话,忽然眼圈红了,眼泪滴下来。
高玲看着谭莎莎的哭了,脸色变了,心疼地看着女儿:“哎哟哟,这是怎么了,我又没骂你……”
高玲顺手拿起一张纸巾给谭莎莎,顺手触碰到了谭莎莎的脸,脸色一变:“怎么回事?脸这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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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莎莎房间,高玲在用酒精棉给谭莎莎降温,看着虚弱的谭莎莎,高玲一脸心疼:“怎么搞成这样啊?你和他……吵架了?”
谭莎莎不说话,就是摇头。
高玲叹了一口气:“吵架倒好了,妈宁愿你吵架。怕就怕你委屈成这样了,他还不知道。”
谭莎莎的眼泪掉了下来,声音哑哑地:“妈,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是真的很喜欢他,我也很努力地想和他在一起,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搞成这样。我好难过啊……”
高玲拿着纸巾给女儿擦眼泪,心疼地:“哎,莎莎啊,既然你先说这件事情,那妈妈再多说几句。你总以为妈妈是因为他不够有钱,不够有地位才反对你们在一起,你真的太小看我了。”
谭莎莎红着眼,不解地看着高玲。
“天下的父母,都希望女儿过得好。但这个好,不仅仅是外在的物质,两个人在一起三观匹配很重要。谈恋爱,有爱情就行了,可结婚不一样,具体到家里谁洗碗,谁拖地,甚至从牙膏底部还是从中间挤牙膏都可能让两个人吵个天翻地覆。”高玲温柔地讲道。
“妈妈,这些事情都没办法克服吗?”
“你要问我,我说是的。但你不听,我想你应该自己也有体会。”
“妈,今天……我跟他起了争执,不想做他给我安排的一个工作,选择了另外我喜欢的项目。”谭莎莎主动说起心事。
“嗯,然后呢?”
“他说,如果换作是普通刚入职的员工,就不会这么任性。我因为有家世背景,敢在公司说不。”
“他没的说错。”高玲肯定。
谭莎莎不解。
“可是,莎莎,你又何尝有错?你不在乎职场里那些升职晋升,专注自己感兴趣的项目,妈妈支持你。这个世界上,人就是多样化的,怎么能够要求大家都是统一化一的呢?”高玲劝慰道。
“妈妈,你说为什么大姨和大姨夫他们差距这么大,却能够幸福一辈子?”谭莎莎不解。
“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嫁给你大姨夫,你大姨的人生就是另外一种可能。”高玲说。
谭莎莎一愣。
“是,你姨夫在感情和物质上都没让你大姨受委屈。但委屈不单单只是物质方面,你大姨多好的翻译天赋,被你外公寄予厚望。按照那条路发展下去,她会是个不亚于你外公的翻译家,或者现在已经在联合国、外交部工作了。可是当年她选择嫁给了林大勇,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学老师。你真的觉得这样值得吗?她的内心真的甘心吗?”高玲问道。
谭莎莎沉默了。
“在一起,两个人是要共同进退的,如果不同步,势必要有人牺牲,这种牺牲不止是某种生活状态,还有一些想做的事情、想要的理想。你呢?你真的考虑好了吗?为他做牺牲,或者你有把握说服他为你做牺牲吗?”高玲一股脑儿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谭莎莎的眼泪从眼睛里流下来,她抱住了高玲,半晌才开口:“妈妈,对不起。”
高玲心疼地抚摸着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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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谭莎莎一个人坐在书桌前,思考着什么。
良久,谭莎莎拿出手机,给魏天发信息:“天哥,我们还是做同事吧。”
华声办公室,魏天正在加班画着ppt,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谭莎莎的分手微信。
魏天脸色变了,给谭莎莎打电话,对面只有嘟嘟声,谭莎莎不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