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课来。
诵经之声刚响起,他紧闭的双目就感觉到了身边的强光。
待他睁眼时,那泥像已然变得金黄璀璨。
他起初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在揉过眼睛之后才发现了更惊人的一幕。
哪里是什么泥塑显灵,分明是那小和尚佛光普照。
那时的老和尚完全忘记了自己主持的身份,如同一个虔诚的信徒一般对小和尚大礼参拜。
小和尚自然没有理会他的举动,老和尚也一直长拜不起。
直至静文念完,佛光消散,小和尚才把他搀起,并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他是在世罗汉,乃是得了伏虎罗汉果位的佛门金刚。
老和尚岂会不信,全然一副自己就要成佛的不堪样子。
迷迷糊糊间,他依稀记得,那小和尚让他带着木雕前去卧龙山开宗立派。
选好地址后,在寺庙后面开辟一个山洞,将木佛摆在其中无需供奉。
但要广招门徒,培养苦行僧,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带着山下信徒入寺庙参拜礼佛。
老和尚在睁眼,已然是天光大亮。除了其面前摆着的一个木佛外,还有一大袋足够开宗立派的金银珍宝。
在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后,他便关了寺庙,用香火钱找曾经的师弟换来了十八位武僧,并一同前往卧龙山脉也就是庆云寨旧址开宗立派。
听完这个故事,林穆擦了擦嘴上的油,认真问道:“我他别想知道你对他做了什么,这般详细的经历,就差把一共有多少银子告诉你了。”
将来伸出一只手道:“五百两黄金。”
在林穆倒吸凉气时,他又竖起了两根手指:“外加二百两文银。”
“好家伙,那小和尚是抢了哪家大户吧?”
将来摊了摊手:“具体的还不知道,等你找到线索后,纤细的还要让止戈去查。”
“啊?”
“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我觉得一定是那闭关的如来在耍花样。”
“不是...”
林穆刚说出来两个字,就被尚婉儿岔了过去:“细想一下,玉虚子前辈的第四句话,本就意有所指。”
“什么...”
将来点头道:“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米缸有鼠,脑门上光秃秃。米缸都摆在家里,意思是家里闹了老鼠。脑门上上光秃秃不是指老鼠的脑壳秃了,而是秃头的才是家里闹腾的老鼠。”
尚婉儿点头,深以为意。
见其皱眉沉思,将来转头问向林穆道:“吃饱了没?吃饱了干活了。”
“干不动,吃饱了就困!我得睡个七天七夜。”
说罢,他就那样四仰八叉的躺了下去,脚面差点被篝火点着。
“你这是闹那样啊?”
听将来这么说,林穆来了脾气:“是你们两个先不让我说话的。”
“谁不让你说话了?”
夫妻两人异口同声,噎的林穆那叫一个哑口无言。
林穆举起双手,全然一副放弃抵抗的样子:“我服了,你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无二话。”
“能根据木雕找到其主人的存在吗?”
林穆收起的玩笑的嘴脸,神色严肃道:“他们活动了两三年的时间,两位就没举得我这个钦天监的监正失职吗?”
此言一出,将来那对剑眉一下气立了起来,他并不是冲着林穆,而是诧异自己才缕清其中脉络。
若佛教预谋,九州必定遭灾。再难临近,算无遗策的玉虚宫怎能没有察觉。
那太阿山下的骨头架子,败了一个那样的阵法都没有逃过玉虚宫的掐算。
那这可能存才的十八罗汉,岂不是掌握着与公孙叶一样的屏蔽天机之法。
林穆主动开口道:“佛讲因果,道讲规则。看似彼此有别,实则殊途同归。”
“那公孙叶是我玉虚宫的污点,但这个污点也让我明白了问题的关键。”
“我们不是败在了算法上,也不是败在了没有灵气上,而是自开山祖师以后,我玉虚宫再无通神境以上的强者。”
“上玄四境,拼的是积累与感悟。若把明神比作稚童,那通神就是青年,入神就是中年,化身便是老年。”
“我们这些孩子,对规则和因果的理解,怎么比得上那些入神、化神境的大能。”
将来深吸一口气,早已明白了林穆言辞中的道理。
只听他沉声道:“我好想明白,那句百般盘算,不如走走看看了。”
见将来沉思,尚婉儿对林穆解释道:“是玉虚子前辈留给他的赠言。”
“前因今果,自当多劳多得。”
“不忘约定,方有贵人相助。”
“百般盘算,不如走走看看。”
“米缸有鼠,脑门上光秃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