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而,那大夫人效仿古人狸猫换太子的典故,准备用一只狸猫把廖迎风换走。”
“奈何那一辈子本本分分的稳婆,从没做过这种丧尽天天的事。本就慌神,那婢子又开始大出血。几番折腾下来,孩子总算保下来了,在稳婆想让那油尽灯枯的母亲看一眼孩子时,那刚出生的廖迎风脖子一歪就咽了气。见此情形,婢子也没挺住当场身陨。”
“这孩子是那大夫人要养着的,要为自己的第二胎留后手的。稳婆惊慌失措下,提翻了装猫的盒子,那被迷药放到的狸猫不知怎么就窜了出来,之前他向上一扑,竟然一脚踩活了咽了气的廖迎风。”
“当这件事东窗事发,失去母亲的廖迎风被廖明养在外面。而这件事也只有寥寥几个人知道。”
同样是做母亲的人,尚婉儿听的格外上心,她轻声问道:“这档子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姜莫伊指向在不远处指挥的刘忠:“那稳婆便是刘忠的外婆,如今老人已经糊涂了,是把我当刘忠后跟我讲的。我也与刘忠确认过,这是他家以前最不敢提的事,如今他当上大武的偏将了,才又与臣细说了一番。”
“刘忠!”将来唤了一声,憨厚的小将听闻,便快步朝他跑来。
“陛下,有什么吩咐。”
将来好奇道:“你可知晓,那廖明的私生子,诨号兽耳郎的家伙,可随着廖明一同回到了子亭城?”
刘忠先是一怔,简单的思想并没有让他深究,躬身行礼后直言道:“末将带士卒去牧野平原西部拉练时见过他,起初以为认错但那双跟猫一样的耳朵太明显了。本就是为他躲着他家人才把两家老小带过来的,打了一照面全当不认识,看那样子应该是奔着五条县城去了。”
“猫耳朵...倒也不难找。”
有与两交谈了几句,将来便带着尚婉儿告辞离开,奔着五条县的方向星夜兼程。
位于两人正西方的子亭城中,一群曾经赫赫有名的燕国大人物,正在为廖文元庆生。
偌大的府邸外车水马龙,带着青铜面具的止戈站在一道阴影里,其身边的唐薇也是一身夜行衣。
“张九一的马车来了,这家伙果然与廖家有瓜葛。”
唐薇的声音很轻,几乎只有止戈能听的清楚。
此时的止戈目光冰冷,锐利的眸子是那青铜面具都难以掩盖的:“这些家伙,明知道廖府外有锦衣卫盯着,为何会如此有恃无恐,难道圣恩宽恕,让他们以为自己可以了?”
“哼,陛下那是不想让江南死更多的人了,若是没有南天城前那一茬,他们能活?”
唐薇愤愤不平,一双粉拳握的紧紧的。
片刻的沉默后,两人盯着的那辆马车终于在廖府门前停靠。从车上下来的驼背男子,让止戈一眼便确定了他的身份。
“东西给我。”
唐薇一愣:“什么东西...”
话还没说完,一名百户便把一个锦盒递到了止戈近前。
止戈解开黑色披风,露出了里面那件象征着锦衣卫最高权威的飞鱼服。
直到止戈去那唐薇夹着的管帽,唐薇才明白过来止戈为什么要让自己拿着,有要去干什么。
“你别闹,里面太危险。”
她想躲开止戈的手,但是止戈的出手速度哪里是他能躲过的。
大武第二位服实了血阴丹的,便是这位终日在刀尖上起舞的锦衣卫指挥使。
带好帽子后,止戈轻笑道:“危险?哈哈哈,这天下姓将,谁敢造次!”
说罢,他拍了拍唐薇肩膀,而后一手拖着礼盒一手扶着修罗剑,堂堂正正的朝廖府大门走去。
那一声飞鱼服太过显眼,大门处登记的宾客还有门口的家丁一眼便发现了他的存在。
“那飞鱼服...怎么跟平日里见得不一样...”
“他没佩秀春,应该是锦衣卫的高层。”
“傻x,那是三品飞鱼服!”
这骂人的家伙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亏心事,把礼单夺回来的同时转身便跑。
止戈的目标不是他,但这人一定会被暗中的锦衣卫盯上,至于是骡子是马,待遛过了才知道。
张九一早就进去了,门外的慌乱一点也没有盖过府内的喧嚣。
除了那一个敢跑的,其余的人多是夹着尾巴让路。奔来很长的队伍,因为一个人而分成了两半。也让一些有专行道的望族,老老实实的卡在了那里。
“锦衣卫指挥使—止戈!特来为文元公祝寿。至于这礼物,本指挥使需要亲自奉上。”
“尔等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