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吗?”
李葚儿看敌军逃离的时候,并不是很惊慌失措,反而组织起了比较有序的抵抗,便道:“别追了。”
不到半个时辰,偃旗息鼓,李葚儿和盛无瑕来到白狐岭下面,越往前走,血腥味愈重,尸体铺满了整个平地,零零星星中有□□,有剑刃刺入皮肤,血喷出的声音,看来有人在清理没有逃出去的士兵。
一个将领跨过重重尸体,来到他们身边。他身上铠甲沾着的鲜血还在往下淌,手里的剑也没收回去。
他走到李葚儿面前,忽然举剑向李葚儿刺去,李葚儿心里一惊,正欲躲开,却发现身边一个人影倒了下去,那人的头被将领的剑直接削了下来,从脖颈处喷出的血洒了她半肩半脸,温热的,带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李葚儿只觉得胃一缩,然后生生将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压在了舌尖。
那将领收回剑,恭敬道:“您受惊了。”
李葚儿伸出手指揩去了脸上的血迹,忙道:“没事没事。”
刚才那人没有死透,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想要将她杀死。当时的李葚儿也是大战后有所松懈,没防备,现在想起来,未免有些后怕。身后的盛无瑕扶了扶她的肩,她镇静下来,只听对面的将领问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她定了定心神,看着面前的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道:“清理战场,救治伤兵。”
说完后,她又四处看了看,便离开这里,回到了淮州,留下盛无瑕看着战场。
接下来是难得的休息,李葚儿沐浴完,换了身新衣,躺在床上好好睡了一觉。为了这一仗,她三四天没怎么合眼,时刻处在紧张状态。
白狐岭一役,他们损失的人不多,所以只需稍作整顿便可,但她也知道,这种局面不会维持太久,端王军肯定不会甘心,会卷土再来,只不过时间还不确定。
但让李葚儿始料未及的是对方速度如此之快,很快就浩浩荡荡地出现在了淮水之上。前方军来报,对方船队一路沿着淮水而上,淮水上面第一个便是淮州。
从对灵阵里看,对方带的人很多,从江面上望去,四下皆是高高的桅杆,上面张开无数的白帆。
李葚儿神情凝重,她侧头问道:“领头的还是金缘吗?”
身边的弟子道:“不是。”
“那是谁?”
旁边的盛无瑕心里立刻浮现一个名字,他知道这个人一直都在北遗州,灵州这一块。
他道:“瞿雪色,是吗?”
弟子立刻点了点头。
金缘回去后,瞿雪色见他败了,嫌他没用,也没经过上面批准,就直接把他踢下了帅位。
瞿雪色认为他们有绝对的实力,就不必使什么计谋和对面相互试探,直接打就是了,于是便在北遗,灵州留下十万人,自己则亲自带了二十万人从正面直接攻打淮州,淮州完了就是它后面的封州和京州。这是前面刚传来的消息。
李葚儿听得头疼,道:“真是张狂。”
“嗯。”
几次接触下来,盛无瑕就发现瞿雪色就跟全身长满刺一样,谁让他不满意他就刺谁,毫无顾忌。这次大兵压境,妄图直接碾压过来,也很符合他的性格特点。他想了想,道:“不能让他们上岸。”
李葚儿惊异道:“那在水面上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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