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力了,不知道还剩多少力气能战斗。”
武灵烁终于恢复镇定,向左边一跃数十丈,然后聚力在掌,轻抚了地下,内力没有被化去。于是倾力一震,众人脚下大片土地轰然塌陷,沿着五个狱手杀出的地方。
随后他再一震掌,只见尘土翻覆,霜尘漫天,腾起又落下。他怕地面也撒有这‘春风化雨粉’,因此将尘土翻覆好将其掩盖。
此时赫无常身后的树林里,忽然从地下密室涌出四千余名凡冥之界的教徒,冲杀过来。护教十魔、代执五灵、十八狱手、五令门,或是一同冲杀过来,或是跃上树梢伺机而动。诸派两万人立即迎战,林针、万家术、秦烨、慕容华、顾韶华等人也冲上前去,两边人马,烽烟再起!
在尘土飞扬的雪幕中,赫无常缓缓退去,得意的喃喃道:“这时候才撕破这天罗地网,已经晚了,上官影身染春风化雨粉,又受五连重击,今日已然作废,而你武灵烁,也别想有机会使出‘飞星火闪’!”
树林背后的右侧,一个拿着银白色大刀的黑衣人,撑着刀半跪在地上,抬头从枝叶间的缝隙里,窥看徒梦龙。他捂着胸口说道:“王爷说得不错,区区精武堂主,要接下这水龙吟,确实太过勉强了。”然后缓缓起身兀自说道:“虽说都是甲等武将,可对方却是双甲将,您是否同样也有些勉强呢?”然后起身悄然往东边走去。
噌!忽然武灵烁头顶一根长枪指道:“今日你武灵烁,休想使出飞星火闪!我会死死的盯住你!”
他看这人手拿长枪,说话的语气也跟关外一战时,嚷嚷着跟他有杀父之仇的人一样,于是侧头斜眼看着他,手中霞耀跃跃欲试。
怨灵仍是一袭黑衣,但却没有蒙面,代执五灵中这次只有亡灵与恶灵蒙了面。很显然,他们两个的脸,跟十八狱手一样,不宜被人看见,至少不宜被这当中的一些人看见。
(二)
卓世铭出了北属中军的防城,回了右军驻地再巡查了一番,然后卸了戎装,穿上大衣,方天画戟伏兵在背,朝着西边的凡冥之界走去。白茫茫的大地上,似乎只有他一个生命在冒着漫天飞雪行进。
走到途中,忽然迎面吹来一股强风,裹挟着雪花打在脸上,像被细小的冰雹砸了一样。脸上的不适驱使卓世铭右手一扬,挥散了这股飞雪,然后望了望远方,愁眉说道:“看来我似乎要迟到了。”
说完便想加快脚步。于是纵身一跃,想要飞奔过去。不料一杆金枪飞来,卓世铭聚气缠臂,挥手击退。
他看着那黑衣人接过飞回去的枪,双脚落定在前,习惯性的问了句:“敢问阁下是?”
“凡冥之界的人。我教深知卓大元帅的强化术天下第一,若是不把你挡在战局之外,那即便有人对付你,我们任何一处的战力部署,也随时可能失败。”
卓世铭将信将疑:“想不到凡冥之界居然能料到我会来,真是意外。”
“毕竟‘侠将’声名在外,这恐怕是十几年来,武林发生的最大的事了,就算满朝的武官都不来,您也不会不来。”
卓世铭讪笑道:“‘就算’满朝武官都不来?看来你们还是很担忧自己的处境的,可惜这次老天爷打了个盹儿,除了我,还真是满朝武官都没来!”
黑面之下,那人微微一笑:“是吗?也许吧。”随后将手中金枪轻扬,枪尖斜触着地,缓缓上前说道:“今日十分荣幸,能一会我朝第一个双甲将!”
卓世铭见人持枪冲来,连带横划一枪,于是身后方天画戟瞬间轻显,右手背过右肩,拔出长戟纵向一挥,噔的一声,在凡冥之界十里之外,同样的冰天雪地里,燃起了新的战火。
(三)
襄阳城离京太远,萧世宁不常入京,也很少受召。今日兴起,去了离自家王府最近的精武堂,拜访老朋友,顺便游玩一番。
这荆湘精武堂堂主名叫江荷漫。十大精武堂只有两位女堂主,一个是西海精武堂的许君心,另一个便是江荷漫。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荆湘精武堂是萧世宁从小去过最多的精武堂了,与其堂主也是很早就熟识。江荷漫也渐渐对这位虽然武功平平,但内心却十分豪爽的年轻王爷,颇有好感。而萧世宁偶尔来这不光是欣赏一下晋国武风,也是想跟朋友说说话解解闷。
虽说萧世宁以朋友相待,但在江荷漫来说,礼数还是要讲的——让这位特殊的客人居上座。
“这几年来精武堂,总是感慨,我大晋真是人才济济。你说这些堂生中,有没有那么一两个,能胜过你的?”萧世宁笑着问道。
江荷漫喝了口茶:“两个月之前武试过,现在嘛,也许有吧。但就算有也只会有一两个,要是堂中武功在我之上的人太多了,就是我的失职了,北属右将军之位还空缺着,不能让人才滞留在我荆湘精武堂。”
“哈哈哈!赫连英将军可是少有的左右将军中的甲级将领,大概是因为这个缘故,才迟迟没有安排人补任吧”说完停了片刻,萧世宁又叹道:“只是朝廷培养了那么多人,千日养兵,这大事发生了,却迟迟不见用兵,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
“王爷说的可是凡冥之界的事?”
“除此之外,近日还有什么大事吗?”
“可我听说朝廷不是已经决定插手此事了吗?”
萧世宁心中不屑,冷笑一声:“呵,今日正是凡冥之界与诸派约战的日子,而决武殿才启程,我不怕朝廷压不下这股恶势力,我是怕等朝廷动手的时候,武林中的青年才俊,恐怕凶多吉少啊!这绝非我大晋之福。”
江荷漫察觉了他心中的忧愤,但见他心直口快,怕今后被人抓了把柄,因此提醒他道:“话虽如此,可既然上面已经采取了行动,虽说反应迟缓了些,但终究还是行了天道。王爷愤慨归愤慨,可千万别轻易挂在嘴边,免得让人说你非议朝廷。”
“唉~”萧世宁刻意长叹了一口气,笑道:“江堂主用宦海法则提点我,庆幸之余竟忘了你也曾是亭亭玉立的姑娘。”
江荷漫对这笑话挺直了身子,抬头回道:“不瞒王爷,在下现在也是亭亭玉立!”
萧世宁看了看她,笑着说道:“有机会真想知道,你是更爱明哲宦海的江堂主,还是更爱亭亭玉立的江荷漫呢?”
“那王爷呢?”
“我?”
江荷漫见他尴尬,连忙转回话锋:“王爷何必要我二选一,清明世道,两者不能统一吗?”
“哈哈哈!可以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