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于上海 第九十章 惊魂时刻

下打量着这个男人，男人皮肤黝黑，脸色苍白，腹部在不停的往外渗着血，紧握的手指，也在滴着血，老板娘把后面的脏话活生生的憋回了肚子里，转过头，直接趴在前台，装睡起来，其它食客看到这一幕，也都纷纷低头，吃着饭，不敢看蝮蛇。

    蝮蛇看了众人一眼，直接走到了厨房，把正在厨房忙碌的老板给吓了一跳，老板刚想说什么，看到蝮蛇浑身是血，就乖乖的闭上了嘴，慢慢的挪到墙边，眼睛警惕的看着蝮蛇。

    蝮蛇没有理会老板，走到案几，看到有两把剔骨刀，直接抽了出来，剔骨刀散发着幽幽寒光，把老板给吓得脸色苍白，双腿打颤，蝮蛇转过头，看着老板，笑了笑，说道：“算我借的，用完了还你。”

    听到蝮蛇这么说，老板连忙说道：“送你了，随便用，不用还，只要别伤害我们就行。”

    蝮蛇笑了笑，朝身后看去，这时候，三个人提着开山刀已经追了过来，站在厨房门口，冷冷的看着蝮蛇。

    蝮蛇看了他们一眼，开口问道：“你们是谁的人？”

    “疤爷让我向你问好。”其中一个人开口道。

    蝮蛇闻言，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暗网的人，如果是暗网的人，以他现在的情况，肯定跑不掉的。

    蝮蛇回头，看着老板说道：“你累了吧，该睡了。”

    老板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直接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双手抽搐起来，闭上眼睛躺在地上装死。

    蝮蛇微微一笑，把划破的衣服撕了下来，绑在了腹部，做完这一切，才拿起两把剔骨刀，朝三个人走了过去。

    三个人看着朝他们走过来的蝮蛇，三人对视一眼，大喝一声，手握开山刀，朝蝮蛇冲了过去。

    最先开口的男人，最先冲到蝮蛇面前，只是手里的开山刀还没有落下，就被蝮蛇一刀捅在胸口，男人低头看了一眼胸口，就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四死死的睁着眼睛，看着蝮蛇，死不瞑目。

    剩余两人，看到男人死了，脚步顿了一下，随即，继续朝蝮蛇冲来，一个人手握开山刀，朝蝮蛇脖子划去，一个人朝蝮蛇腹部刺去。

    蝮蛇头微微后仰，开山刀的刀锋擦着他的脖子略过，眼看腹部那一刀就要刺中了，蝮蛇身体横移一步，抬起一脚，踢在男人的手腕上。

    “啊”

    男人惨叫一声，开山刀掉在地上，另一个男人见状，手握开山刀，朝蝮蛇的头上劈去，蝮蛇抬起剔骨刀，跟开山刀碰在一起，顿时，火星溅起。

    蝮蛇后退一步，抬起另一只手，一刀捅进了那个男人的胸口，松开刀，身体迅速的后退。

    另一个男人已经站起身，捡起了开山刀，左手拿刀，站在门口，看着蝮蛇。

    被刺中胸口的男人，看了蝮蛇一眼，回过头，看着另一个男人，嘴里一边吐出学沫，一边喊道：“砍死他，别给疤爷丢脸。”

    不等男人说完，蝮蛇飞起一脚，揣在刀柄上，整把剔骨刀完全插进了男人胸口，男人眼睛顿时瞪得老大，然后头一歪，死了。

    最后一个男人，看了两个死不瞑目的同伴，看着蝮蛇，眼中充满了仇恨的火焰，在仇恨的背后，还有深深地恐惧。

    “啊，你去死吧。”

    男人大喝一声，朝蝮蛇冲来。

    蝮蛇看着这个男人，摇摇头，挥起一刀，直接砍在男人的脖子上，男人嘴巴张的老大，身体还在前冲，只是手臂已经失去了力气，开山刀哐当一声 ，掉在地上，人摇摇晃晃扑到蝮蛇面前，伸出手，想抓住蝮蛇，蝮蛇后退一步，男人缓缓地倒在地上，眼睛死死的看着蝮蛇，眼神的光彩渐渐地涣散。

    蝮蛇看着还没有咽气的男人，缓缓地说道：“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

    蝮蛇说完，不在看男人，捡起掉在地上的开山刀，一手拿着开山刀，一手拿着剔骨刀，走到厨房后门，抬起脚，直接踹开了门，快速的了消失离开了。

    躺在地上装死的老板，等一切安静下来，过了好久，才缓缓地睁开眼睛，四处看了一眼，没有看到刚才那个男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准备去前面看一下，只是才抬起脚，就看到厨房过道里，躺着三个在哗哗留着血，死不瞑目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他，老板怪叫一声：“妈呀。”

    然后就双眼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上，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蝮蛇从餐馆后门走出来，两边看了看，一边是人流不息的街道，一边是破破烂烂，气味难闻的巷子，蝮蛇没有任何犹豫，把两把刀藏在怀里，朝巷子里走去。

    这时候，邪魅男人带着人才感到餐馆，来到厨房，看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三个手下，楞了一下，骂道：“混蛋。”然后对身后的人，说道：“留下两个人处理尸体，其它人跟我追。”

    男人说完，就率先追了出去，又两个人留下来处理尸体，其它人都跟着男人，追了出去。

    蝮蛇在巷子里拐了几条巷子，这才停下，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人追上来，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低头看着还在渗血的腹部，苦笑道：“该死的狱王，你这是要弄死我啊。”

    话音刚落，蝮蛇立马站了起来，从怀里拿出两把刀，看着站在巷子头的一个老人。

    老人缓缓地朝蝮蛇走了过来，依旧是双手拢袖，脚步蹒跚，好像一阵风吹过来，他就会随风而倒一般，老人走到蝮蛇前方一百米的地方停下，一脸慈祥的看着蝮蛇，笑呵呵的说道：“这不是蝮蛇吗？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蝮蛇眼睛死死的盯着老人，心里一沉，他没想到他会来，蝮蛇苦笑道：“刀子，没想到你居然也来了。”

    被称为刀子的老人，依旧笑呵呵的看着蝮蛇，说道：“你认识我？”

    蝮蛇看着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嘴角苦涩，刀子，组织最早一批成员，跟蝎子，影子等人并称八子，蝎子负责组织的运转，影子负责暗网，其它人也各司其职，刀子则负责刑法，清理叛徒之类的，除了蝎子，没有人见过其它七个人的真面目，影子常年都藏在阴暗中，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现在看到刀子是个老头子，也许下一秒，他就是个中年人，说不定还会是个女人。

    蝮蛇之所以认出眼前这个老人是刀子，是因为一个传说，刀子每次在做事的时候，总习惯双手拢袖，一脸笑容，蝮蛇看着刀子拢袖的双手，没有说话，老人顺着蝮蛇的目光，低头看了看双手，笑了笑，说道：“老毛病了，改不了。”

    “你要杀我？”蝮蛇开口问道。

    老人看着蝮蛇，笑呵呵的，没有说话。

    “不杀我？”蝮蛇又问道。

    老人还是没有说话。

    蝮蛇疑惑起来，他不明白刀子是想干什么，到底是杀还是不杀，给个痛快话啊。

    就在蝮蛇不耐烦，想在问些什么的时候，刀子开口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追杀你的人，还没有追来吗？”

    听到刀子这么说，蝮蛇也是一愣，回头朝巷子口看了一眼，按理说，追杀他的人，在他和刀子对峙的这段时间，早就追上来了啊，可是现在巷子口，一个人都没有，这让蝮蛇疑惑不已。

    蝮蛇转过头，看着刀子，问道：“你拦住了他们？”

    刀子摇摇头，看到蝮蛇不解的表情，笑着说道：“你背后的人。”

    “我背后的人？”蝮蛇低头重复了一句，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着刀子问道：“李家人？还是白家人？”

    刀子笑着没说话，抬起头，看了看刺眼的太阳，微眯起眼睛说道：“时间到了。”

    蝮蛇还没有明白刀子是什么意思，突然感到心口一疼，低头一看，才发现，刚才还站在百米开外的刀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蝮蛇身边，一把只有一根手指大小，薄如蝉翼的匕首插进了蝮蛇的胸口。

    蝮蛇顿感呼吸不畅，大脑一阵眩晕，刀子看着站立不稳，脚步踉跄，扶着墙，才缓缓站住的蝮蛇，笑道：“这把刀，是狱王让我留给你的礼物，希望你做好自己的事。”

    说完，刀子继续双手拢袖，脚步蹒跚的离开了这条巷子。

    蝮蛇背贴着墙，滑坐下来，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刀子，转过头，低头看着胸口那把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匕首，苦涩的笑道：“狱王，你真的是想搞死我啊。”

    蝮蛇在暗网待了这么久，自然知道挨了这一刀，他暂时不会死，但是处理不当的话，他就会死。

    蝮蛇靠在墙角，双手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上，慢慢的抽着，才抽了一口，他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嘴角淌出了鲜血，浸湿了燃烧的香烟，蝮蛇感觉视线渐渐模糊起来，他好像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看到一男一女，背对阳关，看着他，一脸喜悦的笑着，呼喊着他的名字。

    “宏斌，叫妈妈。”

    “宏斌，我是爸爸。”

    “宏斌，宏斌....”

    蝮蛇听着这一声声的呼唤，脸上浮出了笑容，原来他真的叫宏斌啊，可是他不姓李，那么他姓什么呢？蝮蛇不愿意去想了，感觉脑袋越来越沉。

    在蝮蛇昏死的前一刻，他看到之前看到的那对学生模样的情侣，还有那个穿着笔挺西装的中年男人，浑身是血，一脸焦急的朝他跑了过来，嘴里喊着：“斌哥。”

    听到这久违的称呼，蝮蛇笑了，只是笑容有些苦涩，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中年男人最先冲了过来，蹲了下来，伸出手，放在蝮蛇鼻子下面，感到蝮蛇还有呼吸，这才放下心来，一屁股坐了下来，拿起蝮蛇丢在地上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点上，看着那对情侣，笑了笑说道：“还活着。”

    听到中年男人这么说，才放下心来，两个人搀扶着，坐了下来，三个人身上都是血迹，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中年男人把烟盒丢给两个人，两个人接过烟，也抽出一根，点上，眼睛看着昏死过去的蝮蛇，默默地抽着烟。

    一根烟抽完，女子开口道：“现在怎么办？去医院？”

    中年男人看了女子一眼，咧开嘴，笑了笑说道：“直接回去吧，大少爷会安排的。”

    女子闻言，也就不再多问什么。

    这时候，几个穿着警服的人，站在巷子尽头，看了三人一眼，眼睛在蝮蛇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就离开了。

    中年男人看到警察离开了，放在怀里的手，这才拿了出来，女主瞥了一眼，看到西装里面是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中年男人率先站了起来，走到蝮蛇身边，对两人说道：“过来搭把手，警察一会儿就到了。”

    两个人连忙过来帮忙，四个人相互搀扶着，离开了巷子。

    四个人彻底离开之后，一个穿着暴露，打扮妖娆的女人，从另一条巷子走了出来，看着四个人离开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鲜血，扭着水蛇腰，甩着丰满的臀部，迈步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在她身后，留下了一地的尸体，每个人都面目全非，血肉模糊，恐怖至极，在这堆尸体里面，有一个女子的尸体，穿着和刚刚搀扶蝮蛇离开的女子一样的衣服。

    “咔哒，咔哒”

    巷子里彻底的安静下来，只有妖艳女人脚下那双还沾着血的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的声响。

    “乌拉乌拉”

    在女人离开十分钟后，警车才响着刺耳的警笛声，来到了发生事故的街道。

    车门被拉开，一个身着一身干练警服的女人跳下了车，直接走进了餐馆，餐馆吃饭的两桌人早就消失不见了，老板娘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前台，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恐惧，死死盯着厨房的方向。

    女人看了老板娘一眼，叹了一口气，来到厨房，看到蔬菜瓜果，锅碗瓢盆散落一地，血迹斑斑的地面，却没有看到一具尸体，皱了皱眉，尸体被人带走，只是时间仓促，血迹来不及清理，女人小心翼翼的在厨房移动着，双眉紧锁。

    “嗯，哼...”

    这时，角落传出细微的呻吟声，女人立马转过身，朝传出声音的位置走去，看到一个微秃，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躺在地上呻吟着，裤子湿了一片，散发着腥臊的气味，女人眉头一挑，走到男人身边，看着男人，问道：“你没事吧？”

    中年男人正是餐馆的老板，听到女人的声音，下意识的朝身后挪了挪，只是他身后就是墙壁，又能挪到哪里去。

    “不要怕，我是警察。”女人蹲下身，掏出证件，递到男人面前。

    男人看了一眼证件，这才停止了躲避的动作，看了一眼女人，又看了看她身后的过道，看到已经凝固发黑的血迹，嘴唇颤抖，脸色发白，眼睛一黑，又昏了过去。

    “来人，这有个人，还活着。”女人见男人又昏了，朝门口喊道。

    一个皮肤黝黑的男警察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蹲在地上露出丰满臀部的女人，眼神炙热，只是这份炙热一闪而逝，迅速被他收敛起来，看向昏死过去，下身一片湿乎乎的中年男人，皱了皱眉，开口道：“宁队长，救护车马上就到。”

    女人站起身，看了一眼皮肤黝黑的警察，朝厨房后门走去。

    女人正是刑侦队队长宁妍儿，黝黑警察则是张涛。

    宁妍儿走出满屋狼藉，血腥味浓郁的厨房，站在巷子里，深深呼出一口气，看了一眼地面，看到地面上也有血迹，只是血迹很淡，是滴落下来的，宁妍儿就顺着血迹，朝巷子里面走去。

    张涛站在厨房，看着宁妍儿远去的背影，眼神阴霾，双拳紧握，抬起脚，在餐馆老板的身上，踹了一脚。

    “涛哥，你在干嘛？”

    这时候，赵华走进了厨房，看着张涛问道。

    张涛迅速停下了脚上的动作，转过头，说道：“我看他死了没有？”

    “那他死了没有？”赵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餐馆老板，又看向张涛问道。

    “没死，救护车来了没有？”张涛没有看赵华的眼睛。

    “来了，叫他们进来吗？”赵华看着张涛，他感觉今天的张涛有些奇怪。

    “进来吧。”张涛说完，就朝厨房后门走去。

    “涛哥，你干什么去？”赵华看到张涛要走，连忙问道。

    “我去看看宁队长。”张涛头也不回的说道。

    “宁队长出去了？”赵华嘀咕了一句，看着张涛的背影，连忙说道：“涛哥，等等我，我也去。”说完，朝门口喊了一句，“医生，你们进来吧，别破坏了现场”也离开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