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来人,面上陡现狂喜之色:“十七郎!”
王夫南没空与他叙旧,径直扔了个被捆住手脚的人给他:“请处理好。”话锋忽然一转:“许稷在哪?”
一下事全挤在一起,陈珦只好努力反应消化。他一边说“明府与林副将往城西去了,但没说去做甚么”一边又转头问身后吏卒:“去将余校尉喊来。”
吏卒拔腿出门,迅速将余校尉喊了来。
余校尉一进门,陈珦忙介绍说:“这位乃神策军王将军。”余校尉谨慎地看一眼王夫南,接过他的符确认后这才行了个礼。
王夫南开门见山:“许稷出了甚么事?”
余校尉犹豫一二,扫视一圈,本想让无关人等离开,却看到了王夫南捉来的那人,陡然挑眉:“那是?”
王夫南回头一看,道:“此人携鸣箭于城楼附近徘徊,十分可疑,遂擒了来。”
余校尉闻言一惊,明府正是要他留意城楼外的可疑人哪!眼下时间紧迫,他遂言简意赅道:“有歹人以明府夫人相挟令他死守高迷城,眼下明府已往城西油坊去救了!明府去之前曾命属下发现可疑人等便押送往城西,请讲此人交予属下处理。”
王夫南将人扔了过去,二话没说立即出了门。
陈珦还未反应过来,一把拽住也要出门的余校尉:“这是怎么回事——”
“少府看不明白吗?”余校尉揪住那人,“这人就是眼线,他只要看到城门打开便会发鸣箭通知其他人,此乃贼人同伙!明府要抓他正是要问清楚底细呢!”
余校尉说完便揪着那人赶紧去追王夫南:“将军等等,属下带将军去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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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诸人都快沉不住气。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谁也不知会出甚么意外,而城楼那边又毫无音讯,更是令人着急。
许稷心中更急,却不能外露。
她指了布局图抬首安排:“外面出口全部守住,友良,你带上三人从西边翻进去,这里是油库,藏人的可能性最大,也最危险,要小心。若被发现,鸣箭为信,其余人则冲进去抓人,能抓一个是一个,若对方通过暗道逃逸,则这四曲出入口要死堵住,到时若其用人质相威胁,不要轻易答应也不要随意放人走,就说须得等我来,记住了吗?”
诸人纷纷点头。
“最后,备五车水。”
“备水做甚么?”
许稷按住那布局图:“这是油坊,若他们打算鱼死网破,最不缺的是燃料。”
林副将恍然,连忙前去安排,许稷则带上人悄悄绕到油坊西边,观察一阵后,她偏头看一眼校尉友良,抬手往前压了压,示意动手。
友良及其下属手脚麻利地翻墙进院,里面一片黑黢黢,静得出奇。许稷走回西门口,两边士兵都已在候着,随时准备破门而入。
时间蹑足而动,一点一点极其熬人,里面却毫无讯息。
许稷掐算着时间,眉头深锁,袖中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紧。林副将匆忙赶来,以手语告诉她都准备妥当,就等着动手。
就在诸人绷紧了神经之际,一支鸣箭腾空而起,领头火长霍地撞开门:“快跟上!”
许稷陡转身,却见友良的属下气喘吁吁冲了来:“明府!他们果有暗道,但未有发现夫人!他们与夫人并不在一起!”
林副将道:“不可能!夫人就在这里!”
“但属下并未见到夫人!”
许稷鼻翼微动,转头去看,却见油坊中霎时火光冲天,空气里全是麻油味。
“明府!”林副将反应过来时,许稷已是独自冲了进去。
千缨在里面,千缨被他们丢在了里面……许稷径直往油库那边去,火势却完全失控,因有油添佐,到哪儿烧哪,且视线全被挡住,走进去一步便回不了头。
可整个油库里哪有千缨的身影,许稷的呼喊声更是得不到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