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器在这个时代并非廉价,寻常农户添置起来或许会肉疼一阵。不过他身上的余钱足够,采买了几件能在山上用上的工具后,又去倒腾了两个铜器,陈屿将这些大大小小的器具用麻绳捆好提在手上。
之后去了趟城东头另一家粮店,买了几袋白面,一把宽油面,以及从菜市中淘来一些蔬菜种子,有豆角、冒豌、青瓜、地梨子等,准备回去后播撒。
丰富观中的食材和菜品。
至于衣衫,他思考一番还是买了两套成衣。虽说去岁买来的还剩不少,加之辟尘术在手,对衣物甚少有磨损。假若不出意外一件衣服能用数年乃至十数年。
但有时试验术法操控不当,有时则是因肉身增长变化,总之衣服多备一些不会差,省得到时候光溜溜只能引雾凝云作遮掩。不过他对衣料却没多少要求,穿着舒坦即可,毕竟再上等的料子也抵不过一发青炎术。
辟水御火、刀枪难毁,如此衣饰只存在神话中,现世难寻。
城中逛了一圈,旁侧有兵卒气势汹汹跑过,不一会儿又慌里慌张返回,搀扶着三五个只下身着半匹麻布的,呜呜渣渣向着县衙而去。
一队兵卒在城内被莫名打晕,齐齐趴在墙根皮甲被扒得干干净净,消息传出引得城中不少住户舒了一口恶气。
有人说这些恶徒坏事做尽天老爷都看不过眼,遭了雷劈。也有人说兵贼招惹了路过的豪杰。更有人信誓旦旦,高举白莲教老母下凡的旗帜,欲要鼓动一方,纠集乡土百姓造大梁的反。
“白莲都被平了,还在闹,有屠夫五万大军坐镇周边,举事?傻子才去!”新
“嘿,多少是个由头,城外边儿的村寨里有的是泥腿子信则个。而且暗地里串联的到底是谁还不好说,几个土族、世家都有可能,甚至说不定那位大将军自个……”
“把水搅浑?也是,毕竟砣方和黎渠的情况现在谁也不知。江南更是牵扯了上面大部分精力,屠夫留据太久,是得做些动静给朝廷看才行。”
一件小事,或许恰好给某些好事者递上了刀子,于是莫名其妙闹腾起来,沸沸扬扬,莫衷一是。
气氛隐隐有些窒息。城中行人一日少过一日,进出的商户也比过往削减数成。
且不论这期间有多少勾心斗角、蝇营狗苟,在两日后的一个午后,近百兵卒带着镇西将军的军令,将石牙县两端大门严守,以排查来往之人。
名义用的是追查逃犯。
实则不少人都看出来,那位留亘西州不前的镇西将军显然再无法忍耐,对着阻碍其完全掌控一州的最后的绊脚石——世家土族们——伸出了獠牙。
西州的土族比不得另外两地,而西南的世家向来孱弱,经营不到百年,哪里挡得住这位过江龙。
城池一闭,便是呜呼哀哉。
不过等死是不可能的,内联外结,很快就有人做出了应对。
于是便有消息传来,砣方的土人势力袭击了位在边界的一座大营,在出身广庸府安氏的守营将官带领下,数万石粮草付之一炬!
烽火无法避免,彻夜之际,狼烟连绵百里山川!
……
“竟然能抵挡人念?!”
山下的变故此刻飞在高天的陈屿自是不清楚,风云再如何激荡也无法波及这处名不见经传的青台山上。
即便真吹上山来,风枢秘山阵也足以拒之于外。
两日前,在将采买来的器具一一洗炼后他将之全数埋入了土里,与之前的铜镜等物为伴。
之后又费了些时间去到刘师伯现居之地,将酒果出产的香醇酒水送上。一老一少时隔数月再见免不了畅谈一番,老人家现在年岁大了,大多时候都在缅怀,十句里五句离不开青台云鹤,剩下五句也有大半都跟那段闯荡江湖的日子有关。
谷</span>陈屿又听得了不少老道士的事迹,这个熟悉的陌生人在他脑海中的形象渐渐生动鲜明起来,不再只是沉寂记忆中的无光片段。
看望了刘师伯,听了些天下局势,不过关于这点老人家也知道不多,他现在处于半隐退,一些行商朋友也都跑不动、不敢跑了。
只说到这的时候神情肃然地告诫陈屿说到,天下将乱,万不可以武自傲,贸然扎入这口乱糟糟泥潭内。
陈屿自然不会找麻烦,他告别了刘师伯后返回山上,安静地鼓捣自己手上的东西——这次下山,除了例行的采买外,变数验证了奇景对人念的作用。
意外发现在城中开展奇景,能有效阻挡沸腾人念的侵入,不过持续一会儿后奇景便会变得虚幻,显然有某种事物正在被消耗。
“半刻钟。”
他心头盘算,大概能坚持半刻,而如若只像天外天时那样仅拉开薄薄一层,并无完全开展的话,时间还能继续提升。
最多能达到三刻钟!
这个时间已经很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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