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如今他依旧没能弄清楚炁是如何对外界产生作用。精神力比炁更加凝实却无法撼动哪怕一粒微尘。
陈屿想要弄清楚,假若炁对环境影响改变的源头被发现,或许能对他接下来关于练炁养炁、摸索下一阶段的修行提供不小用处和依据。
轰隆隆!
抬眼上望,阳光照耀间好似有云雾趋于聚集,团团簇簇飘荡着汇合一起。
将最后药田一片区域浇灌好后,他在花草外驻足片刻,带着镰刀去了最开始开垦时靠近后墙的那块。
这里种着第四批下地的药种,和水池里那根快要长开出花的不同,眼前这些种子依旧没有发芽。
不过生机孕育充沛,暂时倒是不用担心胎死腹中。
他到了跟前,手上将镰刀抛起,然后食指中指并合竖翘、掌臂穴窍大开,驾驭着炁操控刀锋在没入田间。
早在六月第四批灵植栽种时,混着其中的除了药种蔬果外,还有另外三种粮食以及被施加两次灵机的春黍。
这些粮种起先在木板上培育了一段时间,可惜一如身前的药种般没能抽芽,后来被移种到此,继续催化。
眼下终于长成,可以收获。
田地里一口飞镰四处蹿动,削砍着长短不一的麦秆、稻谷。
只能说灵机确实要强过灵液许多,看重环境、不喜水气的秋刀麦与吃地力的锦阳米都抽了穗,灵液催熟下,一簇簇累在杆叶上,或是金黄、或是灰青。
种时下的种子本就不多,陈屿很快便割了所有收在身旁。
分类束好后令其悬至齐肩半空,跟着自己一路回到院内。
浇水术的深入开发,让他在炁的操控驭使上大步前行,所得所获不少。
炁的驾驭分无凭依和有凭依,主要在于是否需要精神力的约束辅助。不过在向外发散至五丈距离后,无论是否施展精神加持都无法更进一步,于是他抛开远近开始挖掘操纵、灵活、承受等方面。
不得不说精神力在这上面起了很大作用,依靠细致入微的观察以及对体内炁的控制,他渐渐摸索出了一些东西。
以炁外放驾驭它物,听着并不困难。
但陈屿还是仔细总结、分析,从中提取心得,反复修改驾驭时的方式。
炁是个新东西,不同于精神力那样可以看作意识的延伸,炁更独立。故而对它的驭使涉及方方面面——释放、时机、维持、穴窍、感知、反馈……
慢慢的,一套御物之法呈现出来。
虽然说来还有不少缺陷,可悬物于空的手段已然能够做到,而且精细程度远远超过刚刚将炁外放时那种粗糙驭使时的水平。
信手拈来,毫不费力。
不过御物亦有难易,像麦秆、木符这种轻便的固体死物操控着不算困难,而如若此时抬着的是内院里那口石碾子,纵使把陈屿浑身穴窍全数榨干估计都只能挪动些许。
完全搬不起来。
他尝试比较过,以如今的驾驭水准最上限为两百斤左右,至多不过三百。考虑到行走和维持,所举之物在百五十斤上下最好。正因此山田里采割的春黍都还分了两批搬回。
至于搬山卸岭那般的大神通,他此刻万万不能及。
以后或许可以期许一二。
除此外,流体的水难度要高一些,不过熟能生巧,已经能做到。风非固态,胡乱搅动还行,驾驭操使便艰难了许多。
而最为艰难的还得属火、雷一类。
完全摸不着头绪。
……
四种粮食被收好,晾晒在院中。
这些灵机培育出的粮食比先前灵液那批春黍要好不少,无论个头还是饱满程度都要更胜一筹。而且壳薄,容易干燥。
于是,短短一上午,不同颜色的粮杆便被收起脱了壳。
眼前,好似有蒙蒙微光浮动在这些米粒上。
香飘四溢。
单从气味来看,仿佛还比不上灵液那次,可陈屿看得清楚,每一粒米包裹住的米心内都有一丝浆状物。
秋刀麦和锦阳米都有,春黍最少,不过或许是灵机吃得多的缘故,粘稠程度反而要高不少。
粮食采收不多,他特意分出了部分留作种子——灵机培育的灵植可从来没有种子留下,也不知这些粮种能不能打破这个记录。
希望能长出来。
不过再种下时,他不会再投入灵机去催化了,毕竟已经异化一次,好歹得多种两轮,看看会不会退化或者发生其它变异才能再说第二轮灵机投放。
拿起一旁摆在盘中的四百七十七根米粒。
他看着手中这足足一寸有余的麦粒。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透过洁白若雪的米质,能清晰见到内里存在一道濡化粘浆。
秋刀麦……他听过这麦子的大名,与自己在山田里已经种下的长白粟同为夏季种植。不过麦种不吃水气,能在药田生长全赖灵机作用。
只是他也没能想到,记忆中只模样像刀、长不过半指姆的麦粒,能长成这般庞然模样。
硬硬的,麦粒顶端尖锐。再长一点说不得都可以拿去当暗器使。
掰开来,清香扑鼻。
“这是……杏子味?”
和其它粮种不同,秋刀麦的味道更独特些,带有隐约酸甜,嗅起来如同置身满片挂红的杏林。
恍惚间,他似乎瞧见有淡淡气雾升腾飘出,低头瞧去,原来是那层粘浆飞速蒸发掉。
倒是和灵源如出一辙。
精神涌出泥丸宫,弥漫盖在四周。
果然,能看到肉眼不能见的景致,他不知这是气体太过微小还是其它缘故。总之在精神力视角下,这些由浆体挥发而出的气雾萦绕空中久久不散。
既没像灵气那样汇聚成珠,同时也没能被天地大滤斗过滤筛去。
空气中,酸甜味愈发浓重。
陈屿感受了下身体,呼吸了多次之下也无变化,只是元血好似快速了些,倒是不清楚这是否是异化的秋刀麦作用。
思忖一番,他起身带着掰开的秋刀麦来到鸡棚,鸡兄这些时日过得舒坦,蔬果并无新种、药草又尚未成熟,所以试药的工作便放在了一边,专心享受着。
膘肥体壮,浑圆了一大圈。
“张嘴。”
陈屿上前,看也不看对方陡然狠戾的目光和一对尖锐利爪。
连手都没抬,年头一动,旋即整只鸡便被定住,缓缓抬升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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