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城停留半月,直到三月底,拓跋珪才将代郡的政务理顺。
户口、草场、田地的分配都是拓跋珪亲力亲为,由于魏国确少政务人才,郡府只能选用军中老卒担任乡蔷夫,每乡驻防十人。
再于平城、武周塞、马邑川各驻军千人,以防万一。
如此一来,即便代郡发生叛乱,郡府也能迅速讨平,不至于局面恶化。
眼看代郡政务步入正轨,拓跋珪回归盛乐的心思愈加强烈,由不得不强烈,如今魏国国力严重受损,必须尽快实施“远征东胡”战略。
拓跋珪希望通过掠夺战略物资的方式解开眼前困局,挽救颓靡的国势。
南池一战,魏国在战术、战略上取得大胜,但此战属实伤亡惨重,魏军战死、重伤八千,漠南都护府治下逃亡的民众不下三万,牛羊马匹也是折损颇多。
而此战战果差强人意,俘虏青壮一万八千,收降民众六万,下定决心经营代郡的拓跋珪没有放任掠夺,魏军实际斩获寥寥无几。
而要消化着八万民众,至少需要一年半载。
名为大胜,实际情况并不乐观。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魏国得到了虎视中原、贯通幽冀的代郡。
代郡的战略意义可以用六个字概括,兵家必争之地。
三晋之屏障、玄朔之门户,紧扼并州、河北、漠南咽喉要道,前汉在此屯驻重兵,也是大宋未能收复的云州。
对于这一战略要地,拓跋珪无比重视,关于镇守代郡的人选更是翻来覆去思虑,犹豫半月,才做出最终抉择。
“道生,传拓跋虔、独孤信、罗结、梁眷见驾!”拓跋珪一边拾起案上朱笔,一边吩咐道。
“是!”
贴身侍奉的长孙道生应声而去。
拓跋珪轻抚眉心,于绢帛上写下告身,又取出刻好的符玺把玩一番,如今魏国已经掌握三郡之地,自然不能如同之前无为而治。
符玺制度,便是尝试完善制度的开始。
不消片刻,四人鱼贯而入,行礼落座。
拓跋珪对待臣子不算刻薄,但也算不上亲近,打算趁此机会培养下感情,君臣几人畅谈起来。
众人所言既非女色,亦非政事,多是一些趣闻、杂谈,拓跋珪尽量给予每个人尊重,一番评头论足。
凡俗的一面没有持续太久,指点江山完毕,拓跋珪又恢复了往日严肃的面容,目光转向独孤信,问起刘罗辰的情况。
“令兄可有消息?”
“兄长已经遭遇不测!”独孤信垂下头颅,拳头重重砸在一旁的案几上。
拓跋珪对于自己的内兄并不熟悉,本意只不过是出于礼节问候一句,却不曾想斯人已逝,沉默片刻拍拍独孤信肩膀:“节哀顺变!”
“谢王上关怀!”独孤信抬起头,脸色苍白,双目尽显悲痛之色。
拓跋珪也没有再劝解,只恨声道:“若来日缚丑伐,定将其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只盼这一日早日来临!”独孤信咬牙切齿。
拓跋珪看到独孤信的表情,便知他心中决然之意,没有再多言语。
而是说起了正事,人事任命。
“明日,孤将率领大军返回王庭,孤决定由你四人镇抚代郡”边说,边递出写好的告身。
“拜拓跋虔为代郡太守,昭武将军;授独孤信鹰扬将军;加封罗结为宣威将军,以梁眷为代郡郡丞”。
拜、授、封、以,措辞不同,品级不同,意义也不同。
三个杂号将军,分别是正四品、正五品、正六品,未免他日功高难赏,拓跋珪特意压低了封赏规格,将魏国文武官员品级悉数置于从三品以下。
至于梁眷的郡丞之职,只是顺带。
“陈留公,孤给你三千兵马驻守代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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